抗战时期,出身于国民党高官家庭的华桢原本要参加海军,实现自己成为舰长的梦想。然而一趟意外的上海之行,华桢的人生被彻底改变—他改名向远生并成为了一间破落派出所的底层警员。在这里,向远生遇到了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陈浩和骆珉敏,他们让向远生找到了人生的意义。
在陈浩、骆珉敏等人的影响下,向远生坚定了共产主义信仰,最终成为党隐蔽战线上一名优秀的战士,成全了自己对理想信仰的追求。
1936年,中国正值国民党白色恐怖之下,内忧外患,形势风云变幻。在南京枝繁叶茂的梧桐树下,一辆车缓缓驶来,车上坐着的是华桢,正直风华正茂的年龄,英俊帅气,目前就读于江阴电雷学校航海可二期,今天他是专程回家参加父亲的五十寿辰,再有一个月他就要毕业登舰开始实习,这次父亲专程给他发了电报,让他务必赶回家。
华桢的父亲是军政部中将次长华卓钦,哥哥华梁是侍从室第二处秘书,家里来了很多客人,华桢明白其中很多人都是冲着父亲在军中的名望而来,见到父亲,还是一如既往地严厉,父亲听到华桢没有给客人打招呼,便让兄长带他去,华桢对仕途淡泊,并不打算经商从政,还准备继续留在电雷学校深造,或者多去做海军方面的工作,意外的是父亲听到他的决定并没有反对。
客厅内宾朋满座,音乐舞声刺耳,华桢不喜欢这般嘈杂的环境,便躲在一旁的书房安静吃饭,哥哥高顺平问他今后的打算,华桢忍不住说起了最近了解到的中国形式,抗日是持久的事,他已经不对国民党抱有希望,哥哥华梁已经不耐烦,立刻叮嘱他不要在家里谈论政治方面的事情。地下党同志邓铭远刚从上海到南京的火车上下来,便被国民党人汉J追踪,慌忙之际,他想到了华卓钦,这个人在党内兼有重职,或许可以到他那里躲躲。
邓铭远手里还有一份重要的情报需要尽快交给接头人,匆忙进入华卓钦的府邸,邓铭远见到了华桢,看到敌人很快就要追来,邓铭远便把这本带有重要信息的书籍交给了华桢,并且告诉了要去的地址,不久便被汉J魏岱擎带走了。邓铭远被关押到上海淞沪司令部,华桢便根据邓铭远的指使乘坐火车来到上海,他还要把这本书叫到一个姓孟的人手里。
约定时间还没有到,华桢便在约定地点附近喝茶,不经意看到对面的楼房外延有人攀爬,摊贩旁吃饭的人见怪不怪,称对面住着的那户人经常在楼外翻窗爬来爬去。华桢刚刚走进楼,便发现了异动,刚才和他一起进入大楼的大概有六七岁光景的小女孩惊慌失措,手里的糖串掉在地上。华桢刚走前一步,发现有人用枪指着小姑娘,情况危急,华桢机警地把小女孩拉在一旁,然后迅速躲在附近的一间屋子。华桢明白发生了意外,不久楼道上来了警察,华桢迅速带着小女孩离开这座大楼。根据小女孩交代,华桢要找的孟先生是她父亲,就在刚才她跑出去买糖串的时候,父母和几个客人都被枪杀,并且那个杀手穿得也是警察的衣服。
华桢带着小女孩去吃饭,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反复看了那本书后,终于发现了秘密,将书的扉页用小刀划开,里面有伪造的几份证件,其中包括那个小女孩的,原来老师邓铭远让华桢务必要送出去的是几个人伪装转移的几份证件,可惜华桢来迟了一步,否则刚刚的惨案便不会发生。女孩看到周围别的小朋友的爸妈,脸上便挂满泪水,问华桢能不能也带她走,华桢开始迟疑,他知道带上这个小女孩将会非常危险,便问女孩在这里还有没有认识的人,可以将她送到亲戚那里。
刚才华桢在救助小女孩脱险时,遇到一个小警察,这小警察便是上海市十六部分局警察所队长陈浩,除了那个小女孩,他是第一个见到孟先生被害现场的人,当时他发现小女孩不见了,还拉了警戒线,努力去找那个女孩,无奈没有发现。
上午工作完毕,他立刻换了便装去找邓铭远,在邓铭远的住处见到了魏岱擎,听到一声枪响,接着看到很多人把邓铭远常看的书籍扔在地上,陈浩知道老师遇难了。这一晚,陈浩想起和老师结识的点点滴滴,他非常难过,一直以来老师都兢兢业业为事业奋斗,为全中国人民的解放殚精竭虑,没想到这么快就牺牲了。
陈浩的触动非常大,他会继续坚守自己的岗位,虽然白天是一名小警察,私下也是一名卧底,随时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等待新的联络员到位。这一晚,华桢也辗转难眠,他在酒店开了房间,将小女孩安顿下来,然后往家里打了电话,拜托兄长调查一下老师那边的情况,临睡觉时他去小女孩的房间,发现女孩床上放着她父母的照片,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华桢悄悄把自己的毯子给小女孩盖上。
到了第二天清晨,小女孩便自己去到酒店前台打电话,华桢以为她应该是给自己找落脚的地方了,没想到小女孩找了电话薄,将自己所有的同学都联系了一遍,还逐个上门借钱,一共借了二十多块钱。前一天晚上,小女孩特意问了华桢平时一个月的工资是多少,原来她是想借钱雇佣华桢,希望华桢能多留在上海几天,帮助她找到杀害她父母的凶手。
女孩名叫孟多慈,华桢同情小女孩的遭遇,原本他想带着她去南京,打电话回到家里,哥哥告诉他前天来家里的邓铭远其实是个共党,让华桢不要再管邓铭远的任何事情,任何和他有关联的人领到家里都会让他们家面临灭顶之灾。华桢犹豫了一阵,深知现在是白色恐怖时期,任何与党有关联的事情都会非常复杂。华桢给酒店交了足够的费用,可以在酒店安心生活,有睡觉的地方,每天也可以直接在酒店吃饭。
就在华桢准备坐车离开这里,路上他反复抚摸着老师给他留下的书,邓铭远是一位让人非常尊敬的老师,没有想到老师竟然是党员,华桢觉得老师的选择必然有原因,如今中国内忧外患,国民党没有一致对外,反而采取“攘外必须安内”的方针,大肆剿共,确实让他很是疑惑。冥冥中华桢已经做了决定,他立刻返回酒店,带走孟多慈.幸好孟多慈回来的及时,那天杀害孟多慈一家的J细终于拿着照片找到这家酒店,孟多慈在J细上楼找房间号的时刻刚好在楼下吃饭,她看到那个熟悉的影子,就认出是凶手,聪慧的她躲进酒店的其他房间,终于躲过一场危机。
华桢找到孟多慈,带着她重新找到地方躲避,这次他找的是个民宿,学过侦查知识的华桢仔细观察周围确实很安全后,便带着孟多慈在这里住下来。安全起见,还给孟多慈和自己换了名字,现在他的名字是向远生,而孟多慈则改名叫秋实,对外让孟多慈称呼自己哥哥。
华桢在上海有同学,同学告诉他刚好警局招聘新警员,华桢便趁着这次机会参加考试,凭着优秀的势力,前两个科目华桢均考取了一百分,考官非常看好他,还说如果照着这个实力,第三门科目正常发挥便能够进总局。华桢心里一动,他现在要去第四分局当警员,如果进了总局便达不成目的了。
第三场考试,华桢果断没有进考场,晚上他给自己兄长打了电话,希望哥哥通过自己的关系,帮助自己一个“同学”进第四分局,以兄长的实力,轻轻松松便能够帮助华桢的“同学”进入总局,甚至更好的地方,可是华桢坚持要进入第四分局,最后还真的如愿了!
和华桢同时考入四局的还有骆珉敏,她为此连续考了三年,终于在第三年金榜题名,一共召98个名额,而骆珉敏就考了98名,姐姐嘲笑她一分都没有多考,父亲则是发愁女儿考进入警局之后,今后一旦打仗会有危险,但骆珉敏却不担心这个,去警局是她的梦想,好不容易考上,真是踩了狗屎运了。
新兵第一天来报道,华桢便遇到了左荣华,是四局警察所所长,还遇到了孙鸿发,田冬宝,孙鸿发的父亲是开酒楼的,新来报道的第一天便给同胞介绍自己的背景,心思单纯,而田冬宝的家里则是养鸡的农户。
而骆珉敏则天真幼稚,根本如同白纸一般,听到左荣华安排她不用出警,只需要干点端茶倒水的轻活,她还不高兴,主动申请和大家一样出警。左荣华知道华桢就是托关系进来的人,他第一天就告诉陈浩,就是这个人托关系,让他们的白警员弟弟的名额挤掉了。所以华桢的到来让老白非常恶心,就因为他,弟弟没有进入警局,因此总是找华桢的麻烦。
华桢第一次见到陈浩,心里就咯噔一下,孟多慈的父母被杀那天,自己唯一见到的警察就是陈浩,不知道他是不是孟多慈口中说的凶手,两个人对视的瞬间彼此脸色大变,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底细,陈浩听到华桢的名字时更是吃了一惊,这个“向远生”的身份证件还是他拿给老师的,当时老师想找几个身份帮助几个同志转移,其中就有这个向远生,老师还说只用这个证件一个月,到期就把这个证件销毁。陈浩心里揣着一个大秘密,下班便开始回到孟多慈父母被害那个酒店调查华桢的底细,但是酒店并没有登记这个叫“向远生”的人。
陈浩想起当时自己交给老师那几个证件时的情景,这华桢到底是什么来头,显然当天华桢是出现在凶杀现场的,是敌是友,陈浩要在今后尽快弄清楚。华桢接触到这几天的接警记录,发现接连几个案子的出警人都是陈浩,华桢一心要调查当天凶杀案的真相,便利用职务之便,很快回到档案室,开始查找那些案件的卷宗。
华桢在档案室翻阅,果真有了新的发现,那天他还看到一个翻阳台逃跑的,原来和一个骚扰妇女的案件有关,所以这个人当天之所以翻墙逃跑,很有可能他见到一些真相。骆珉敏来警察局上班第一天,便遇到一个案件,当事人看她是女警察,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骆珉敏弄得非常狼狈,幸好有华桢在,他对采花大盗一个反拧,对方便举手求饶,发誓再也不敢造次了。
骆珉敏觉得自己处理事情的能力实在不行,想要讨好一下队友华桢,吃饭的时候特意和华桢坐在一起,还给华桢殷勤加菜,但华桢却不耐烦她的聒噪,让她尽快换一个队友。
魏岱擎一心想立功晋升,他抓捕邓铭远时是在华桢家,唯恐地下党还有余孽,便调查了华桢家成员的情况,唯一有疑点的是华桢,在邓铭远被抓的第三天去了上海,至今还没有回来,这引起了魏岱擎极大的兴趣,他再次审问邓铭远有关华桢的话题,但邓铭远曾经也调查过魏岱擎,并且知道魏岱擎原来的名字,抓到了魏岱擎的小辫子,魏岱擎没有再调查下去。
骆珉敏第一天下班回家,便看到一片狼藉,有一群小混混又去家里闹事,骆珉敏帮助哥哥打扫完屋子,便安慰哥哥过几天,让她四队的警员都来家里照相,如此以来,那些小混混便不敢再来闹事了。华桢回到家吃完饭,便把白天调查到的一些情况告诉了孟多慈,孟多慈非常感激华桢能帮助她查案,对华桢给她买回来的尺码较大衣服也很满意。
骆珉敏来上班,发现根本没有女士更衣室,队友们换衣服毫无顾忌让骆珉敏胆战心惊,本来想向领导申请一间女士更衣室,可是听到会影响一个月薪水,立刻将自己的申请撤回。警察局开例会,四队依然是最不讨喜的角色,左荣华不求上进,也没有上面的关系,所以尽管在警察局混成了“老人”依然没有晋升的指望,他倒是每次为大家端茶倒水,但连一张凳子都没有。
这次警察局问了四队文华酒店的事情,这个左荣华并不是非常清楚,陈浩交代了自己调查到的几条线索,结果被大领导截胡,会议开到最后,是大领导决定将孟多慈家灭门案交到市里。本来对于左荣华来说棘手的案子越少越好,听到要转交市局,立刻整理了卷宗,擦掉了这个案子的代号,让警员们集中力量解决下一个案件。
华桢的四队打听到一个线索,有人见到一个诱拐犯曾经出现在一家酒店附近,为此队员们既振奋又紧张,这是他们第一次出任务,陈浩安排了几个队员们的任务,让他们便衣抓嫌疑人,本来新警员是可以不出警的,但是这个诱拐犯是华桢一心想抓到的人,那天翻酒店外墙逃跑的就是他,华桢主动要出警,这引起了白队员极大不满,称华桢自不量力,而华桢却当场立了军令状,如果这次他抓不到那个诱拐犯,便今后再也不出警执行任务。
陈浩对华桢主动申请出警很诧异,看来华桢迫不及待地要调查些什么。骆珉敏第一次出警因为没有经验,显得非常紧张,而华桢为了找到最佳观察角度,便去了旁边的咖啡馆,这里的消费高昂,但是骆珉敏还是摸出了口袋里所有钱为华桢买了一杯咖啡,看到骆珉敏紧张的表情,华桢叮嘱她放松一些,然后请她吃了一块巧克力蛋糕。
华桢第一次见到蛋糕,还没有下筷子,便听到外面一阵喧嚷,她还没有搞清楚,便冲了出去。这次是其他队员搞错了抓捕对象。
眼看嫌疑人就要逃跑,华桢飞快地追了过去。为了抓捕那个诱拐犯,华桢冲进了法租界,法租界是不允许中国警察进入的,华桢却不顾虑这些规矩,将诱拐犯抓捕后,法租界的警察很快兴师问罪,来斥责陈浩的是公董局警务处督察院石珺笠,她要求陈浩放了诱拐犯,并且要抓捕华桢问罪,但陈浩立刻挡在前面,称法租界的大门还没有修好,这过渡地段现在还不能属于法租界。
在陈浩据理力争之下,对方终于做出让步。陈浩带着华桢和几个队员以及抓捕到的诱拐犯回去,路上他斥责华桢做事莽撞,问他苦心积虑来四组究竟有什么目的。
华桢并没有把自己乔装打扮混进警察局的真相告诉陈浩,但法租界内陈浩不惜努力去救他,博得了华桢一些信任。接下来还有审讯的事情,陈浩主动申请参与审讯。在审讯过程中,诱拐犯避重就轻,只是交代了自己诱拐妇女的事情,听到华桢质问他当天有没有去过文华饭店时,诱拐犯脸色大变。
刚开始他不承认,随着华桢的进一步逼问,诱拐犯看到瞒不过去了,便开始招了,陈浩非常惊讶,他也在一直跟踪文华案,但并不知道还有一个目击证人。陈浩将华桢叫出去,问他还有什么隐瞒的,在证实当天确实见到这个诱拐犯翻阳台时,陈浩高度谨慎,便让诱拐犯把凶手的长相画下来。就在陈浩刚要动笔的时候,门外传来其他警员的声音,因为受到公董局的警告,市里警察局要把诱拐犯带走。这件事影响恶劣,公董局目前势力正强,谁都惹不起。
华桢刚刚获得线索,就被人截了胡,他立刻追问要把诱拐犯带到哪里去,对方听到华桢的语气很冲,本来是要给他点颜色看看,听到华桢是走后门进来的,便不耐烦回复要把诱拐犯带去公董局。诱拐犯是十六局的警察带走的,当晚他们便开车将诱拐犯带到荒野直接击毙了。
到了第二天,陈浩先去公董局希望能够说通石珺昱放了诱拐犯,让他们继续审理案件,但是石珺昱对陈浩的到来并不感冒,看到他态度不友好,也根本没有好脸色回应。陈浩刚刚离开石珺昱办公室,华桢便去了,他平静和石珺昱谈判,听说公董局的人也在调查文华饭店的案件,华桢便提出自己有线索,希望公董局能够放人,让他继续调查案件。华桢谈判的角度是本着合作共赢去的。
石珺昱站起身去倒茶,一边留意观察华桢,华桢走后,石珺昱去问了自己同事,让诱拐犯从四局调走是谁的主意,听到并不是公董局参与的,而是警局内部的指令,石珺昱明白这里面一定有问题。陈浩原本已经走到楼梯口,因为不甘心被拒绝,他还想再回去说服石珺昱,刚好看到华桢走进办公室,他悄悄躲起来,听到了华桢和石珺昱的对话。
华桢回家路上,先是发现陈浩的跟踪,提醒陈浩不要在下班时间干涉他的私人空间,接着毫不客气扬长而去,昨天接到通知,目前的警队已经处于解散的状况,所以华桢和陈浩目前并不算是上下级关系。陈浩觉得这个人越来越神秘。
华桢带来了面包给孟多慈,刚刚到家两分钟,门口便传来敲门声,华桢打开门发现是石珺昱,孟多慈听到石珺昱的声音就跑了出来,称呼石珺昱为孟老师,石珺昱希望能和孟多慈聊聊,华桢看到两个人关系好像很亲密,便同意了。孟多慈将华桢救助她的整个过程都告诉给石珺昱,还把华桢换假身份的事情说了。
石珺昱想要带走孟多慈,还问是谁把书交给他的,石珺昱的身份是敌是友华桢暂时还不清楚,对方先是说是孟先生的朋友,孟多慈的德语老师,现在又对谁交给他这本书感兴趣,华桢对此非常警惕,并没有说出邓铭远的名字。
还提出孟多慈雇佣他一个月时间找凶手,在一个月的时间未到时,他还不能离开上海,至于是否放孟多慈跟她走,让孩子自己做选择,孟多慈也想找到杀害她父母的凶手,便暂时留下来。石珺昱离开的时候,叮嘱助理在附近租个房子,好好保护孟多慈。
孟多慈好久都没有扎辫子了,华桢又不会扎辫子,便带着她去找骆珉敏。骆珉敏刚在家里洗完头发,衣服也胡乱穿着,听到有人叫门,就大大咧咧地打开,一看竟然是华桢,吓得她条件发射般地关上门,整理好情绪后,骆珉敏又打开门,听到华桢的来意,便答应给孟多慈编辫子。
华桢在孟多慈家里,见到了她的妹妹还有哥哥骆天祥,因为骆珉敏用了妹妹烧的洗头水,两个人开始相互拧起来,华桢从未见过这种家庭,乱糟糟却又挺和谐。教会孟多慈编好辫子,华桢便要起身告辞,孟多慈闻到饭菜香味,听到骆珉敏的邀请,她非常高兴地答应留下吃饭。这顿饭吃得非常热闹,因为一点小问题,骆珉敏和妹妹又开始大吵。
对于这样的家庭氛围,华桢第一次见到,却开心地吃完了晚餐。晚饭回到家,孟多慈很开心,称自己非常喜欢这个姐姐,还问华桢是不是也喜欢,好久没有见到孟多慈的笑脸了,华桢让她赶紧休息。
魏岱擎找到地下党叛徒,给他看了华桢的照片,但是地下党叛徒并不认识华桢,他交代邓铭远去上海的任务只是为了保护一个姓孟的,组织上除了邓铭远,还留下了一个人保护孟家的小女儿。听到还有一个漏网之鱼,魏岱擎立刻展开调查,过了不久,他了解到接触孟多慈的还有一个德语老师,目前在公董局做事,此人的名字就是石珺昱!
石珺昱和邓铭远一样,也是地下党的成员,之前是发报员,自从上海的组织被破坏后,她迫不得已开始露面行动,一边利用职务之便向外界传递消息,这期间她还修理破损的发报机,等待着组织给她派任务。
这一天,石珺昱在公董局接到电话,得知地下党叛徒的位置,立刻趁着职务之便去抓人,她把叛徒装进自己车辆的后备箱,正准备转移,这时候魏岱擎找来了,石珺昱拒绝与魏岱擎聊工作上的事情,正准备开车走,忽然后备箱传来声音,魏岱擎引起高度警惕,并且追问后备厢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石珺昱听到车辆的后备厢里有动静,她不动声色朝着前面的花店走去,想要引开魏岱擎,第一次见面,魏岱擎也不能强硬莽撞,他拿出华桢的照片,问石珺昱有没有见过这个人,石珺昱已经知道华桢和邓铭远的师生关系,因此淡定称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
就在买花时,石珺昱的车辆附近驶来了一辆大卡车,没过多久,卡车便开走了。魏岱擎一直密切关注着卡车的动静,看到卡车开走了,他立刻跑到石珺昱的车辆打开后备厢,里面什么也没有,魏岱擎遮掩自己惊讶的神色,推说很欣赏在后备厢内喷香水的女士。
石珺昱直接开车走了。晚上,魏岱擎回到家,把石珺昱的照片也挂在了嫌疑人墙上。骆珉敏的哥哥骆天祥白天在上班地方接到上面通知,给每个人发了一张照片,让他们有空去找一个小女孩,找到便会领到重赏,骆天祥看到照片时暗暗吃惊,前不久,他就见过这个女孩,还是妹妹同事领回来的,骆天祥记得那个女孩长相,在不明白里面的秘密时,他并没有把自己知道的告诉老板。
孟多慈看到报纸上登载的有人会在文华饭店附近举行对她父母的追悼会,她非常想去参加,虽然知道很危险,但是华桢还想着再次返回文华饭店看看当时嫌疑人要找什么东西,便带着孟多慈悄悄回去了。
华桢仔细观察房间的摆设,试图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华桢在一个木匣中发现一摞汇丰银行的汇票,孟多慈称父母曾经在汇丰银行租了一个保险箱,但是自己并不知道保险箱的钥匙在哪里。华桢带着孟多慈离开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嫌疑人,对方一直密切注意着追悼会上所有人。
华桢立刻带着孟多慈逃命,将孩子藏在安全的地方后,华桢便引开嫌疑人,两个人在对打的过程中,被华桢以前的同学看到,幸好他及时开车过来,将嫌疑人吓退。
华桢这位同学在国统内部身居要职,和魏岱擎是同事,魏岱擎还曾经向这个人打听华桢和海军学校老师的关系,但这个同学和华桢的关系匪浅,分分钟打发了魏岱擎,但听到魏岱擎称华桢目前还没有回到南京,看来华桢是骗了他,心里还是有些疑问。四队的处分被取消,大家非常高兴,陈浩立刻打电话到十六分局,希望能把诱拐犯提回来,但十六分局的人称这个嫌疑犯失踪了。
线索中断,陈浩没有坐以待毙,他悄悄在白天跑到十六分局,一直潜藏到晚上,跑去档案馆,希望能再次从卷宗中发现新的线索,一直看到上面写着“已结案”,他非常诧异,怎么这么快就结案了?
华桢在和嫌疑人的搏斗中受伤,对方身手很好,且刀刀致命,华桢猜测对方一直在找孟多慈,或许孟多慈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有空的时候,华桢去到汇丰银行,听到负责人称只有直系亲属才可以看到那个保险箱。
陈浩在档案馆翻找卷宗,结果被晚上巡逻的警员反锁在房间,陈浩坚持了一夜,终于在清晨趁着保洁打扫卫生的时候,悄悄溜出来。逃走过程中刚好和十六局的冯科长撞个满怀,冯科长一直以来总是耽误他工作,抢他们的业绩,文华饭店那么大的案件还没有查出真相,这么快就草草结案,里面一定有内情,这冯科长对他非常瞧不起,手下直接踢了陈浩一脚,他都没有责怪。
华桢意识到这个案子的严重性,四队的人来警局都是为了混口饭吃,自己私下在调查这起案件,很可能会威胁到这里每一位同事,想到这里,华桢不能连累到四队的同事,便写好了辞职信,第二天一早就交给陈浩。陈浩早晨看到报纸上登载的寻人启事,他以为找到了线索,赶紧把消息告诉华桢,听到华桢要辞职,非常疑惑。
华桢说明了初衷,陈浩依然想说服他继续留在这里查案,言辞尽量挽留,华桢不想再这里浪费时间,便称自己并没有把这里每个人看作搭档。
门外,骆珉敏也听到了华桢的话,因此深深误会。华桢离开警局,迎面遇到了骆珉敏的父亲还有妹妹,他们邀请华桢和孟多慈一起吃饭。华桢的同学华梁上次救了华桢之后,见到他用了假身份,还在一个小警察局上班,很快打听到他的工作位置,便也找来,刚好看到有人邀请华桢回家里吃鱼。
华梁打趣问华桢留在这里到底什么目的,华桢告诉他半个月后会给他解释一切。孟多慈在骆珉敏家里补习功课,无意中把自己的真实名字写了出来,想到这里的人都不认识她,立刻把原来的名字给抹掉。
孟多慈和华桢留下来吃饭,骆珉敏的父亲还给华桢说好话,希望能照顾照顾他女儿,听到华桢已经在警察局递交了辞呈,老爷子非常意外。华桢和孟多慈走后,骆珉敏在试卷上发现了蹊跷,她看出原先写的名字叫“孟多慈”,翻找了原来的报纸,终于明白今天来家里吃饭的小女孩就是前不久文化饭店被害父母失踪的唯一的女儿。
联想到这些天华桢在警察所的表现,以及说的奇奇怪怪的话,骆珉敏印证了自己的想法——华桢确实是在调查孟姓夫妇被杀案真相。骆天祥被一群小混混追债,对方逼迫他这两天就要还清,骆天祥白天找车夫送华桢和孟多慈回家,自然知道他们的住址。再加上逼债的追上门,如果能把他们的住址说出来,就能有一百元的打赏,骆天祥真的心动了。
魏岱擎一心想往上高攀,听到参谋长在他们地盘吃饭,立刻去护驾,天降大雨,依然不肯打伞,郭秘书长留意到没有打伞的魏岱擎,还夸赞他是国军队伍中的“中流砥柱”,一旁的随从还有华梁,听到魏岱擎献媚的话,一脸不屑。
鉴于他和华桢的深厚友谊,华梁向自己的上次打听郭秘书长这次来的目的,上次告诉他无非是虎狼之争,这个郭秘书长一直以来是国统区有名的黑角色,这次更是奔着业绩而来。果真,郭秘书长特意给魏岱擎叮嘱了一番,他知道魏岱擎去到华卓钦抓了一名共匪,本来就觊觎华卓钦手里的权势,这次更是要抓住机会置华家于死地。
骆天祥走投无路,便把华桢和孟多慈的藏身地点告诉了自己老板,他知道这件事自己做的不对,告密之后,一直在自责。
此时,华桢还在金门饭店等目标。陈浩也来了,就坐在华桢的座位旁边,华桢知道这件事非常危险,提醒他不该来,但是陈浩却玩世不恭邀请再合作一次,时间紧急,华桢告诉他自己的计划,陈浩听到是用钥匙找嫌疑人,立刻挺身而出,径直去取钥匙,他是想把危险留给自己。
华桢密切关注着跟踪陈浩的人,没想到十六局的冯科长也在现场,他们立刻抓住去取钥匙的人,发现是陈浩,并且钥匙也是四局警察所的钥匙,立刻气急败坏说陈浩是在耽误他们办事。
华桢跟的嫌疑人在一家日本料理店跟丢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结果魏岱擎在犯罪现场看到了他,本来华桢的侧影就和他最近调查的人很相像,这下更觉得有意思,立刻让手下把四队新成员的消息调取回来。
孟多慈藏身地点被暴露,情况危急,此时骆天祥的父亲还去给孟多慈送蛋糕,将蛋糕送到地点之后便离开了。孟多慈将蛋糕打开包装,发现牛奶不够了,便拿着钱准备出门买牛奶。就在这个时候,她发现了那个伪装成警察的凶手。
孟多慈匆匆跑回家,躲在沙发下,然后把电话机拿到床底下,给华桢的警察所打电话,电话铃声响了很长时间,当时华桢正在找陈浩汇报他跟踪嫌疑人的情况,第四警长听到陈浩婶子行动,非常生气,电话响了,警察局的同志唯恐有事情,也不敢接电话,还是骆珉敏忍不住去接了电话,听到是孟多慈的声音,立刻向陈浩和华桢汇报消息,整个四所的人都跑出去出警。
孟多慈被凶手抓到,直接掳走了,地下党安排暗中保护孟多慈的同志发现有情况,立刻冲出来保护孩子,但是凶手的手里有枪,经过殊死搏斗,地下党同志用生命安全给孟多慈争取时间躲避,孟多慈从窗户直接逃走了。
华桢跑去公寓,房间里并没有孟多慈的影子,并且还有个浑身是血的男子躺在血泊中,这个男子华桢见过,是当初跟着 石珺昱一起见他的,地下党的同志告诉华桢凶手有枪,赶紧找孩子。
陈浩让队员把重伤员送到医院,接着带着华桢和骆珉敏一起去找孟多慈。地下党的同志被送到医院,他找机会给组织上打了电话,汇报孩子的情况,此时是深夜,地下党的联络员开始电话紧急通知, 石珺昱家的电话也响了起来。
石珺昱听到电话铃声非常惊讶,这铃声是个暗号, 石珺昱悄悄把门打开,平时伪装成裁缝的地下党给她报信,听到孩子有危险, 石珺昱非常揪心。华桢和陈浩以及警员到处找多慈,还喊着孟多慈的名字,终于在一个垃圾桶中找到,孟多慈听到华桢的声音,委屈大哭起来。
幸好孩子没事,华桢看着满脸泪水的多慈,心里感慨万千,多灾多难的孩子,幸好是逃出来了!骆珉敏还在路灯下面守着每一个路口,之前见到华桢,匆忙告诉他,让他放心,自己会守好路口,全力找到孩子,现在听到警察所的口哨声,知道孩子找到了,骆珉敏非常激动,正准备归队,路上忽然遇到一个可疑人,这个人虽然穿着警察服,但是好像身上有伤口,并且形迹可疑,骆珉敏大声叫住那个嫌疑人,问他是哪个警察所的,为什么受伤,需不需要帮助。
见到对方只是往前走,并不答话,骆珉敏便有所警觉,立刻拦住那个人的去路。骆珉敏是个刚刚进入警队的菜鸟,对方的身手很敏捷,很快把她打得浑身是伤,尽管骆珉敏浑身是血,可是只要还有一丝清醒,依然死死抱着凶手的腿,不允许他走。凶手一遍又一遍用脚跺骆珉敏的头,可纵然见到骆珉敏已经人事不省,依然抓着他的裤腿不放,凶手将她拖入一个装垃圾的卡车。
孟多慈被带回警察所, 石珺昱很快赶来,孟多慈告诉 石珺昱是骆珉敏让她有机会就逃出去。提到骆珉敏,大家恍惚怎么没有见到骆珉敏,几声召集命令口号吹了几遍,依然不见骆珉敏回去,大家便纷纷出去寻找。
华桢在路灯下面找到一个帽子,这是骆珉敏的,通过地上的血迹,他看到一辆卡车,华桢拼命去追那辆卡车,真的在卡车的垃圾里找到了浑身是血的骆珉敏,她的头上满是血,肿成两倍大。
测到生命气息微弱,华桢立刻做胸肺复苏努力救骆珉敏,警员的同志立刻发动卡车,好不容易把卡车发动,陈浩赶紧抱着骆珉敏去医院。将骆珉敏送去抢救室,陈浩把华桢拉在一边,问他怎么回事,那个妹妹为什么会被人追杀,并且下手这么狠,华桢告诉他,妹妹就是孟家幸存的女孩孟多慈,对于陈浩一直问他假身份是如何拿到的,骆珉敏闭口不答,只是称受人嘱托,不能把这事情说出去。陈浩也是地下党,但他摸不清楚邓铭远和华桢的关系,并没有暴露自己真实身份,也不知道邓铭远和孟多慈之间的关系。
深夜,上海市谭副局长紧急电话叫来了十六分局的冯科长。冯科长走进办公室,还见到里面有个日本人里见直树,此人是弘济善堂的头头,平日里暗暗帮助陆军省提供大量资金,试图在中国的领域开辟日本人的指挥所。他直接提醒冯科长,自己的人被四局的女警看到面目,希望能铲除这个女孩。
里间直树走后,谭副局长提醒冯科长杀掉一个警察比较麻烦,不能全听这个日本人的命令,但是也不能惹了他们,省得今后日伪军得胜,他们的饭碗被砸。到了第二天早晨,骆珉敏从手术室推出来,医生也不能确定什么时候醒,骆珉敏的父亲还有骆天祥、姐姐都赶来了,看到病床上的姐姐一动不动,他们痛不欲生。
骆天祥的父亲看到自己女儿伤成这个样子,非常愤怒,他拿着笤帚逐个打了四队的警员,在场的每一个男同志都毫发未伤,只有他的女儿受了重伤,骆天祥含着眼泪问华桢,当初在家里吃饭自己千般叮嘱希望华桢能保护好骆珉敏,为什么只是一天功夫就变成了这样。
四所的警员都非常难过,任打任骂。不一会儿,十六分局的冯科长来了,他气势汹汹要审问骆珉敏,但当时骆珉敏尚且在昏迷,冯科长便怒斥四所所长,甚至还出手打人,陈浩自然看不过去,他冲过去拉住冯科长,阻止他再次殴打所长。
华桢也公然站出来阻止冯科长靠近昏迷的骆珉敏,冯科长质问华桢敢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华桢正视他眼睛提醒,他已经递交了辞呈,没有义务回答他问话。最后还是所长让警员把愤怒的陈浩拉到病房外面,冯科长问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四队警员们统一口径称接到报警电话,出警时遭遇不测,并没有把救助孟多慈的事情说出去。
骆父看到冯科长如此无情残酷,当即便找了担架将骆珉敏抬回家。冯科长走了,陈浩被停职,他回到所里收拾自己的警服和物品,所长语重心长叮嘱他不要再管那个孟氏夫妇被杀案,以后轻松生活。
陈浩却不肯,他觉得自己手下的警员被打成重伤,凶手一定要抓住,给骆珉敏一个交代。骆珉敏在昏迷时,手里紧紧抓着一个扣子,四队暂时解散,队友把这枚珍贵的扣子交给华桢,望着那枚沾染血迹的扣子,华桢若有所思,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不能就这么辞职了事,华桢向陈浩提出自己收回辞呈,会继续留在四所一直到抓回凶手。
华桢打电话给多慈,问家里的蛋糕是谁拿来的,听到当天骆天祥的父亲也去了公寓,并且不久后凶手就追来,华桢产生怀疑,骆父是如何找到他们住处的,便去到骆父家里找线索。骆父讨厌见到他,一连让他吃了三次闭门羹,华桢也没有退却,坚持要进屋说话。
骆天祥听到华桢在问骆父是如何知道他们家住址的,吓得手里的杯子给打碎了,骆父非常愤怒,并没有告诉他实情。华桢离开了骆家门,就在附近守着。无独有尔,陈浩也在骆家附近,他买了很多鸡蛋,悄悄送到骆家。骆天祥要出去为骆珉敏抓药,半路上遇到了总是要找他麻烦的小混混,还是陈浩和华桢帮忙把那些小混混打发走了。
骆天祥终于把自己泄密的真相说了,照片是麻将馆老板给他们的,如果不是走投无路,骆天祥解释自己真的不会出卖朋友。华桢了解了事情原委,临走时叮嘱他,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让骆珉敏知道。
华桢是一番好意,如果华桢知道陷自己于不义的是她亲哥哥,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陈浩和华桢去麻将馆,问照片从何而来,麻将馆的老板收到好处费回复是东光当铺的老板给的。陈浩和华桢又立刻去东光当铺找线索,那里干活的伙计,听到他们打听照片,撒谎后就要出门报信,被华桢和陈浩挡住了。
当铺伙计惊慌失措的神色暴露了他们的秘密,华桢和陈浩正要审问他们到底照片是谁给的,当铺老板趁人不备立刻给上线打电话,不久,一个警长带着一群小弟匆匆赶到当铺,他们耀武扬威,以为华桢就是一个小警队的人,还掏出枪警告华桢见好就收。
华桢听到对方是淞沪警备司令部的,同学安殷也在淞沪警备司令部,华桢直接给司令部打电话,电话幸运被安殷接到,听到同学有难处,安殷立刻派人去援助。陈浩看到华桢还有淞沪警备司令部的关系,再次让他跌破眼镜。
安殷就在路口,华桢去和安殷打招呼,陈浩好奇也凑过去,听到了华桢还有安殷之间的对话,安殷和华桢是同一个学校的,关系很好,听到华桢一直在寻找孟家夫妇被害的消息,好意提醒他千万不要和共党有关系,还问他调查真相和邓铭远有没有关系,华桢很明确告诉他,调查这起案子和老师无关。
安殷是国统区的,他担心说如果华桢有一天真的和共党有关,今后就不要联系了。安殷走后,陈浩请华桢吃了一顿饭,两个人共事了一段时间,陈浩问他和邓铭远的关系,听到华桢是邓铭远的学生,陈浩心里非常激动,这是他崇拜的前辈教的学生,陈浩尊敬邓铭远德高望重,没想到有朝一日见到他座下的学生,果真气质不凡,不愧是老师的学生。
陈浩是贫农出生,一直以来秘密从事着地下党之间的联络,文化程度不高,但是有满腔的革命热情,是个有志向的有为青年,他一直希望能加入GD。
十六局的冯科长找到华桢之前租赁的公寓地址,看到公寓老板登记的房客名单薄上没有记载孟多慈的名字,并且公寓的工作人员一问三不知,手下这时传来消息称白天华桢和陈浩又去找了当铺老板,他非常气愤,自己一直在陈浩和华桢后面“擦屁股”,并且华桢和陈浩一直不听劝阻,继续一意孤行调查案件,两边都不能得罪,冯科长正有气没处发,忽然华桢公寓房间的电话铃声响起,冯科长机警地接听电话,电话是华桢的哥哥打来的,冯科长听到对方是侍从室第二秘书的介绍时,直接气得扔掉电话,他以为对方是骗子,殊不知错过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当初住在公寓楼秘密保护孟多慈的地下党的一名同志在刑讯过程中牺牲,魏岱擎翻找他身上的东西时,发现一根皮带,这条皮带非常名贵,听说是绑在伤口上,魏岱擎便让手下去南京查查到底谁买过这种皮带。
陈浩带着华桢到他家里居住,穿过一条喧嚷的弄堂,街坊邻居都对陈浩非常熟悉,过了一会,有当地巡警要到陈浩家里登记华桢的身份证,华桢拿出“向远生”的身份证给对方看,陈浩知道是假的,直接找了借口搪塞走了巡警。
华桢问陈浩什么时候发现他用了假身份,陈浩坦言很早就知道,并且称向远生本人在三年前就被宣告失踪,这个人没有直系亲属,只有房东知道这件事。在华桢询问陈浩和邓铭远的关系时,陈浩为保护他也选择隐瞒:并不认识邓铭远,只是偶然结识一个人,对方称他将来会是一个很好的警察,自己选择了那个使命。冯科长秘密找来外勤行动队队长周昌,交给他一张华桢的照片,让他悄悄把这个人杀掉。
陈浩和华桢来到兰和料理店,当初往当铺打电话的就是这一家店,那张照片就是这家店邮寄给当铺的,华桢也曾经因为追查凶手到过这里,在兰和料理店,华桢问起了这里工作的伙计,店员称当天做秋刀鱼这道菜的是一个日本学生——吉田英夫,听到这个人刚刚请了一个月的假,陈浩和华桢悄悄潜入职员更衣室,在吉田英夫的衣柜里,他们见到了一件日本校服,还在上面发现了骆珉敏当初被伤时手里抓到的那枚扣子。
华桢曾经见到过这个人,现在更加确定这个吉田英夫就是杀害孟氏夫妇的凶手,他和陈浩在路上计划着寻找有这种校服的学校,忽然身后遭到偷袭,幸好陈浩眼疾手快,将华桢挡在自己身下,事后,陈浩推测是冯广云的人,虽然这件事很危险,但陈浩才不畏惧冯广云,继续追查案件。
骆珉敏的身体恢复差不多了,在家里的照相馆帮忙,心里一直很想回到警队,每天躺在床上一声也不吭。妹妹看在眼里,便给父亲做工作,希望父亲能支持骆珉敏继续工作,骆父没有吭声,骆珉敏的妹妹便跑去找华桢,希望他晚上能够到她们家里一趟。
陈浩听到有些纳闷,难道自己不是警队队长吗。石珺昱通过报纸上的信号找到了地下党的联络员,是乔建石,乔建石交给石珺昱一张照片,上面是日伪军留在中国的一枚“毒牙”,还有他还带来消息,组织上原本是派他去南京营救邓铭远,可是邓铭远担心因为营救他有更多的同志牺牲,便拒绝组织上派人营救他,看到邓铭远的亲笔信,石珺昱潸然泪下,为了全国人民能过上好日子,他们随时做好了牺牲的准备,这就是成为一名党员的意义。
乔建石还让石珺昱重新启用电台,之后负责中央和上海方面的联络,孟氏夫妇曾经放在银行保险箱的钥匙邓铭远已经交给了组织,现在组织上把钥匙给石珺昱,这里面有孟氏夫妇寄存的全部积蓄,他们准备支持前线的军火和伤药。
吉田英夫找到麻将馆,问当天是谁找到了孟多慈的藏身地点,打听到是骆珉敏的哥哥,并且他们家就是附近开照相馆的,便准备当晚找人,吉田英夫的同伴就是那晚重伤骆珉敏的凶手,为了保密,他们换了一名同志去。
华桢知道骆珉敏心情不好,便悄悄带着骆珉敏出去散心,他们躲过骆父的监视,华桢带着骆珉敏去河边划船,河边的晚风清新怡人,华桢和骆珉敏聊着船只方面的常识,聊起他们亲历的一些有趣的事,华桢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脸。
危险在逼近,骆父在家里还责罚骆天祥和妹妹不打自招,掩护骆珉敏出去,就在这时,传来了敲门声,骆父打开门见到是个说着蹩脚中国话的日本人,对方谎称自己报社的,要采访骆珉敏的英勇事迹,还问他们是如何找到孟多慈的,骆父根本没有听说过孟多慈的名字,直接把日本人轰出去。就在日本人掏出手枪准备硬闯进去行凶时,身后传来了叫门声,日本人立刻藏起来。
来访者是四队的新警员,他们带来了一些滋养品去探望骆珉敏,却不曾想这次意外救了骆珉敏一家性命。
骆父对这些朋友的到来根本没有客气,一直等到华桢送骆珉敏回去,骆父诧异说刚才有个日本人称是骆天祥的朋友,骆天祥立刻回应自己没有日本人的朋友,接着华桢听到骆父称日本人还向他问孟多慈的消息,着实吓了一大跳。
华桢听到有日本人来询问孟多慈的事情,还说了骆天祥和骆珉敏的名字,立刻跑出去,队里的同事也条件反射般出去寻人,华桢告诉队友,只有凶手知道骆珉敏的名字,现在又跑到家里,来者不善,这天整晚上,四所的警员都在骆珉敏家里暗中守着,只要有任何情况他们就会立刻行动。陈浩已经找到那个日本人身上校徽的由来,是虹口日本人开办的学校。
骆珉敏经过这几天的考虑,郑重告诉父亲她要继续当一名警察,之前是想通过警察保护哥哥,赶走那些欺负他们家的人,现在她觉得当一名警察好像是她未完成的使命,父亲虽然无奈,但看到女儿平生这么笃定地要做一件事,也只好答应了。
华桢早上回到警察所,所长气冲冲问他们哪里去了,并且昨晚麻将馆老板莫名被吊死,里面打杂的伙计也被人枪杀,这是个大案,所长看到陈浩也回来了,正问他怎么回事,就被手下给架走了。陈浩和华桢赶紧核对他们手中掌握的线索,就在这个时候,骆珉敏的父亲领着女儿来了。
这一回,骆珉敏的父亲亲自送着女儿回到警队,队员们都很激动,陈浩去跟所长汇报昨晚上发生的情况,所长用报纸捂着脸指责陈浩总是要来趟这浑水,放着好日子不过之类。忽然陈浩看到报纸上登载的广告,上面有地下党发出的暗号,要他在这一天在约定的地点见面。
这个暗号只有陈浩和邓铭远才知道,现在看到有召唤自己见面的消息,陈浩非常激动,飞快地抢过报纸就冲了出去,让所长莫名奇妙。
来和陈浩街头的是石珺昱,对过暗号之后,石珺昱给陈浩带来了组织上的安排,还给他了一张照片,上面有中国上海警察所副所长谭施远还有日本人里见直树,石珺昱告诉陈浩这个里见直树曾经是日本军方的一个头头儿,在中国做了很多坏事,现在又来到上海,显然是有着特别的目的。石珺昱让陈浩找机会除掉他,这正中陈浩下怀,他们为了调查孟氏夫妇被害的案子已经查到有这个日本人,石珺昱告诉陈浩,组织上已经把邓铭远之前的代号转给他,今后他的代号就是零三七。
邓铭远为了不让党内同志涉险,拒绝了营救计划,陈浩忍不住难过,曾几何时,他和邓铭远畅想未来,希望自己也能有他那样的代号,现在终于有了,却换来的是老师牺牲的消息。
华桢在警察所和陈浩商量着第二天的抓捕计划,他们准备在学校附近守着,如果一切顺利会立刻抓到里见直树,等亲眼见到宣判后,华桢便要离开这里,陈浩有些不舍,通过这几天的结识,他知道华桢是个搞刑侦的好苗子,可惜不在他们的队伍。
陈浩带着四所的警员在那所日本学校守着,终于发现了嫌疑人的身影,但是对方跑得太快,很快消失在一家大教堂中,里面的房间众多,非常不好找,骆珉敏建议留她一个人把那个日本人引出来。
房间里的光线非常暗,骆珉敏将自己做饵,走在前面心里战战兢兢,华桢一直跟在她身后,终于见到了那个凶残的日本人,四目相对,日本人腾空而起要害骆珉敏,但是直接被华桢一脚踢倒,骆珉敏本来有很好的反击机会,可是她根本没有经过正规的搏击训练,差点把自己给搭进去。日本人见到来者众多,继续逃走。
陈浩和华桢冲了过去,日本人手里有枪,担心四所的其他同事有危险,陈浩把自己要去房间的门反锁,和华桢联手制服日本人后,陈浩掏出手铐,将日本人戴上手铐之后,陈浩也把华桢给拷在一边,推说自己要把日本人交到十六警局手中。
华桢听到很气愤,他知道十六局冯广平和日本人沆瀣一气,根本不可能为孟氏夫妇讨回公道。陈浩当然不会把凶手交给冯广云,之前就跟石珺昱有过预判,但为了保护华桢,陈浩还是说了谎。
陈浩扭送着日本人来到法租界,很快石珺昱带着法租界的警察赶来,石珺昱拿出拘捕令举报日本人曾经在法租界杀人,并且拿出那把匕首作为物证,陈浩故意装作不知情的模样,还不愿意将好不容易抓到的凶手交给法租界。
将日本人带走后,石珺昱告诉陈浩,现在日本人在中国的势力很大,即便是抓到了凶手,也不可能被判处死刑,最后的结果,无非是扭送回国交点罚款了事。
陈浩非常心酸,这就是最理想的结果,在中国地盘却不能治日本人的罪,眼睁睁看着他们逍遥法外,只是引渡,只是暂时让他们不在中国的地盘上撒野。陈浩还向石珺昱问了华桢的身份,石珺昱之前就调查过,但发现华桢的身世背景雄厚,现在还在海军上大学,毕业后也会成为国民党内重要人物,和他们完全是两路人,根本不可能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陈浩非常惋惜,自己已经将华桢当做生死之交,想到今后要兵戎相见,他不能接受。晚上,陈浩回家,看到华桢就在门口等他,华桢想要一个解释,陈浩称半路上被法租界的警察带走了,华桢质问陈浩为什么这么不相信国民党,纵然有一个十六分局的人腐败,但不代表整个国民政府都是腐败的帮佣,甚至出手打了陈浩,陈浩也满腹委屈,他比谁都更恨日本人,希望能将之浮法。
到了第二天,华桢又去找了法租界的石珺昱,从石珺昱口中再次证实,将那名凶手引渡是最好的结果。与此同时,魏岱擎也没有闲着,他一直在追查共党身上绑着的腰带是谁的,一路追到南京,听到裁缝店老板证实,就是华桢的母亲特别向他定做的。
魏岱擎满心欢喜连夜向国民党郭秘书长那里请求抓捕,但是郭秘书长非常谨慎,仅凭这一条皮带并不肯下抓捕令,让魏岱擎找到更多线索,魏岱擎设计见到华桢,故意称邓铭远就要被处以死刑,可以让华桢去见他老师最后一面。
原本魏岱擎是想着能够找到华桢是共党的证据,谁知在窃听中听到华桢还在问邓铭远是不是真的加入了GD,魏岱擎的算盘打错了,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没想到根本没用。
华桢见了邓铭远最后一面,也解开了自己的疑问,他的老师依然是最初见到时的那样浩然正气,在课堂上,邓铭远称他为了祖国的强盛已经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现在华桢知道老师从未离开过战场,一个人坚持信仰,并且苟利国家生死以,这是多么伟大。
华桢的哥哥回到家,和父亲说着今天党国内发布的消息,蒋委员长已经做好第六次围剿GD的准备,对于他们来说,现在日伪军正猖狂,不打击日本人却忙着国内剿共,确实有些浪费时间。华桢和多慈一起看邓铭远给华桢留下的一句诗,表面上这句话的意思是为了国家社稷,但华桢清楚老师不会无缘无故给他强调这句诗词。
就在这时,门口被人塞进去一封信,信纸上让他前往新平路六号,或许可以解惑。华桢按照地址找到了邓铭远留给他的一封信,是邓铭远悄悄让地下党给他转达,解释了当初让华桢给孟氏夫妇送船票背后的秘密,一直以来孟氏夫妇都在召集爱国委员会中的商人和有志之士,他们将筹到的善款秘密支援前线,默默为祖国的同意做贡献。
现在孟氏夫妇筹集到的最后一笔钱已经开始运转,将成为驱逐日伪军的强有力的子弹。邓铭远在心中告诉华桢,总有一天,华桢会明白他的选择。华桢来到的这个地方是个收养院,里面的很多孩子,都是牺牲的革命将士的后代,英雄们在前方抛头颅洒热血,然而党依然没有忘记他们,保护好他们的孩子,将这些革命的火种培养成为栋梁之材。
邓铭远被带回南京处以枪决,隐藏在其中的地下党同志非常难过,在为邓铭远打开手铐的同时,忍不住要流泪,邓铭远轻轻握了握他的双手,以此安慰。华桢离开了陈浩家后,陈浩每次回到家总会想到和邓铭远还有华桢在一起的日子,听到老师被枪决的消息,他再也忍不住流泪。
当初陈浩抓到的那个日本人,本来已经被判引渡回国,但他依然不死心,继续从船上逃出去,想要追到孟氏夫妇筹集到的款项,还要继续去找孟多慈。然而这名日本人刚刚下船就被躲在暗处的华桢发现,如此倭寇罪大恶极,华桢亲手枪杀了这名贼寇。
陈浩回到家,发现自己珍藏的枪支不见了,猜测到一定是华桢,不久终于在甲板上找打了华桢,立刻拉着他的手帮助其逃了出去。深夜,华桢拿出邓铭远老师留给他的最后一封信,老师坚定的信仰和革命意志已经深深影响到他,点燃了那封信,华桢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陈浩劝他早点回家 ,把发生在这里的一切都给抹去。
冯广云和郭秘书长被里见直树叫去,那个被枪杀的日本人尸体被找到,日本人非常愤慨,逼迫冯广云立刻找到嫌疑人。
在日本人面前,冯广云低头哈腰,俨然一副汉J走狗模样,从日本人那里回去,郭秘书长让冯广云不要太把日本人的话当回事,他们现在只是为了资本积累,当成墙头草而已,只要不得罪日本人便可,凡是会影响到他们仕途利益的一概免谈。
冯广云将自己在码头上调查到的线索告诉郭秘书长,在那艘船上登记的有华桢的名字,郭秘书长自然知道华桢的背景,立刻叮嘱冯广云今后不要再继续盯着华桢了,也不要得罪他们,因为华桢背后的势力他们开罪不起。公董局警务处那边也给郭秘书长写表扬信,表扬他们抓到凶手,为此郭秘书长便下命令让陈浩官复原职。
魏岱擎抓到一名地下党同志,本想从他嘴里套出有用线索,但是严刑逼供下依然无所获,魏岱擎带着人搜查了张润金的住处,刚好逮到了一封信。
这封信是广州寄来的,称张润金租赁的房子没有人住,是否可以退租。魏岱擎火速带人伪装一番到广州那边,蒙混过房东之后,拿到了张润金的行李,从行李箱中看到了几个身份证件,其中一个人就是“向远生”这几个身份证件都是帮助孟氏夫妇伪造的,魏岱擎见过向远生本人,看到上面陌生的照片,非常兴奋,正发愁找不到华桢是共党的证据,赶巧这次竟然能联系上了。
魏岱擎并不关心华桢是否是真的共党,但是抓到共党就能晋升,他便不惜一切也会给华桢戴上GD的帽子。华桢带着多慈去过救国会办理的孤儿院,回到家吃饭时,她问石珺昱知不知道那家孤儿院,石珺昱当然知道,还告诉多慈自己就是孤儿院的老师之一,多慈的父母为了那些孩子付出了很多努力,是个让人非常尊敬的人。
多慈也想加入石珺昱所在的组织,石珺昱莞尔笑了,给多慈讲了一些自己的过去,十七岁那年她跃跃欲试地选择了这条路,纵然身处冰天雪地依然觉得如沐暖阳,现在的她依然坚信自己的选择,相信多慈长大后也会经历那个时刻。
多慈去跟华桢告别,还将自己为骆珉敏准备的药托华桢转达,多慈问华桢知不知道她今后会成为怎样的人,华桢鼓励她忘掉这里发生的一切,现在她才七岁,今后可以过自己喜欢的生活,成为她想要成为的任何人。
拥抱着念慈幼小的肩膀,华桢想到从第一次结识到现在发生的一切,几个月前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经历了失去双亲的变故后,已经变得坚强很多。骆珉敏伤势痊愈后,回到警队,同事为她特意做了一个女警休息室,里面布置得非常温馨,有鲜花还有干净整洁的床铺,骆珉敏非常感动,所长故意称是抽掉队里小仓库的位置整理出来的。
华桢准备离开四队了,临走时将自己洗好的警服拿给陈浩,大抵相识一场,陈浩让华桢亲自给大家告别,现在陈浩已经撤销了处分,并且新招聘来的警员已经经过了转正的考核,大伙都特别开心,见到华桢还乐呵招呼他一起分享。
华桢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大家,并且学校马上就要开学了,他还要回去继续完成大学的学习,华桢对于自己盗用向远生的名字向大家道歉,然后把多慈给骆珉敏的药送给她,骆珉敏非常舍不得,但深知两个人的差距,并没有说话。还是陈浩提出大家一起拍个照片留影吧,一群人便开开心心去骆珉敏家的照相馆拍照。
纵然是去给骆珉敏家里照相馆捧场,骆父依然没有好脸色,不给单个拍,又提醒他们大家都要面对镜头微笑,终于拍了一张合影,在照片上每个人笑得都非常开心。
到了晚上,骆珉敏在警察所值班,她看华桢和她的合影,一段非常美好的往事,在骆珉敏看来,华桢是高不可攀,如同天上的星星璀璨耀眼,总归是相逢一场,她还想到自己养伤时,华桢还背着她出去散心,多么美好的回忆啊。
骆珉敏的哥哥和妹妹一起来看望她,妹妹骆芹勤提醒姐姐赶紧去再见见华桢,她知道姐姐的心事,但骆珉敏矢口否认对华桢有喜欢,可是听到妹妹称华桢今后要上战场打仗,很可能是人生中最后一次相见,还是忍不住责怪妹妹不该如此诅咒人家。
晚上下雨了,华桢忍不住给骆珉敏拨电话,可是天气不好,信号也受到影响,华桢终究还是去了一趟四所,见到扑闪着长睫毛大眼睛的华桢,华桢推说自己是回来找东西的,骆珉敏听到他冒雨前来只是为了带一本警员手册,顿时瞪大眼睛。
外面还下着雨,华桢便决定留下来和他们说一会儿话,等雨停了就走。骆珉敏询问华桢当初选择当海军是因为被抓了壮丁吗,华桢忍不住笑了,他告诉华桢和骆芹勤自己的父亲是军政部次长,哥哥也在从政,骆珉敏第一次听到军政处根本不明白是什么地方,直到华桢解释是帮助蒋介石做事的,他们才恍然大悟,一直以来总觉得华桢和他们不一样,原来是这么不一样啊。
对于为什么选择成为海军,华桢解释他觉得中国给海军不强大,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力量为国家做点什么。
洛珉敏听到华桢的讲述,国外已经有了航空母舰,并且能承载很大的吨位,而中国的航海技术却还在延续清朝的装备,华桢说这些话的时候非常担忧祖国的未来,洛珉敏和妹妹还有哥哥听得入迷,他们从未听过这种知识,如同天方夜谭,在他们家乡也没有见过巨大的舰队,洛珉敏觉得自己太孤陋寡闻,并且像井底之蛙。
洛芹勤和哥哥先回家了,路上洛芹勤感慨这华桢又有志向有才华和他们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华桢大树一般光芒耀眼,而姐姐就像大树身下的一朵小花,非常不起眼。洛芹勤知道华桢的未来一定非常远大,好像更是自己这种家庭高攀不上,哥哥却觉得洛珉敏作为小花偎依在大树下面,也蛮合适。
凌晨时分,华桢起身和洛珉敏告别,洛珉敏想第二天送华桢坐火车到南京,华桢婉拒并由衷说今晚来这里的目的达到了,见了想见的人说了想说的话,他会和大学的同学一起离开。洛珉敏听到华桢的话非常诧异,迷惑的问华桢今晚来这里的目的,华桢笑着望着洛珉敏说就是为了想见的人。
洛珉敏送华桢到警队门口,迎面遇到了魏岱擎的稽查队伍,魏岱擎以共党嫌疑的由头逮捕了华桢和洛珉敏。华桢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立刻提醒魏岱擎,洛珉敏是她女朋友,不能没有原因就被带走,但是魏岱擎却抓住了华桢的软肋,非要给洛珉敏戴上手铐。
华桢的哥哥华梁很快听到消息,和父亲商议之后立刻到上海,要求将华桢带到南京审理,但魏岱擎一口咬定已经查到确凿证据,只能在上海接受公审。华梁又去问了警局司令部部长,对方虽然与华家关系好,但目前一切涉及到GD的事情都非常棘手。
华梁一直迷惑不解,弟弟从小到大都非常听从家里人安排,怎么这次到了上海之后却变了,之后华梁又去看了弟弟曾经呆过的警察所,试图找到原因,可以看了一遍之后又觉得里面的人无任何背景,能力又不强,唯一一个在他将要离开时主动称如果需要他们四所帮忙,一定义不容辞,这倒是非常令华桢感动。
深夜魏岱擎向上级汇报最近调查的进展,魏岱擎的上线一直想扳倒华家,直接告诉魏岱擎只要他能将华桢确认成共党,便可以把检察院助理的位置给他。
魏岱擎觊觎权势已久,他出身农民,没有任何背景,所以升迁比较困难,为了能够得到这个职位,他铤而走险将牢狱里关押的逃兵找出来,所以说只要能够让华桢在认罪书上签字,便能够立刻放了他。
逃兵带着匕首走进华桢的牢房,殊不知自己根本不是华桢的对手,华桢用领带把威胁他的人勒晕,魏岱擎为了不想让人抓到他的把柄,直接将晕过去的逃兵枪杀然后活埋,手下看到触目惊心的场景,心里非常后怕,他的直接领导人如此心狠手辣,无恶不作,今后没准这就是他的下场。
石珺昱终于修好了电台,她迫不及待向组织上询问华桢到底是不是他们的同志,很快收到回函,因为华桢并非是他们中间的一员。石珺昱将自己得到的消息立刻传递给陈浩,让他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一定要在这段时间离华桢远点,否则很可能让华桢惹上麻烦。陈浩想起来那条皮带,当初为了帮助润金止血,华桢毫不犹豫解下自己的皮带给他绑上,没想到这成为他的绊脚石。
法庭上,魏岱擎咄咄逼人,力证华桢和润金关系密切,并且共党假冒的证件上也是他本人照片,其实魏岱擎为了制造莫须有的罪名,直接派人将上海租房的房东给灭口。
情形对华桢非常不利,华梁努力向上级领导亲信求情,总算争取到三天验证证据的时间。华梁在查找证据的过程中,魏岱擎一直派人秘密监视,试图干扰华梁查找到证据。华梁心生一计,见招拆招,深夜他秘密去找了陈浩,并安排了一些事宜。
然后让助理把当初给华桢定做皮带的裁缝约到咖啡厅,故意让魏岱擎看到。果真,第二天到了约定时间,华梁还没有给刚到的裁缝搭上话,魏岱擎便派人追来,阻止裁缝和华梁交谈。魏岱擎以为自己做的无懈可击,很快就会官升高职。还特意去了名品店给自己购置了一双价格高昂的鞋,他颐指气使还让导购员单膝跪地给他把新鞋穿上。
走出鞋店,他把自己换下来的旧鞋直接送给手下,三年前他手下拿出全部积蓄送给他一双崭新的皮鞋,现在他要把旧鞋再“赠与”手下,接过魏岱擎的旧鞋盒,警员的手微微发抖。
深夜,魏岱擎再次来到监狱,逼迫华桢早点在认罪书上签字,此时的魏岱擎已经不屑于在继续伪装,还口出狂言,就因为华桢这个身份,现在还有人帮忙查找证据,换做别人早就成了荒郊野外一个坑了。魏岱擎的言行令华桢心寒,他出生到没来南京之前都是养尊处优,从未见过国民党内的官僚作风。
华桢再次被带到军事法庭接受调查,魏岱擎先是从皮带问起,华梁称在家里并没有找到皮带的收据,魏岱擎并没有意外,他早就拿到皮带的收据单,力证华桢不仅是G党同伙,并且还利用假身份参与作案,华梁看到魏岱擎有备而来,并且咄咄逼人,不仅如此,魏岱擎连制作这条皮带的裁缝铺老板都给找到了。
华梁一次有一次看手表,努力拖延审判时间。在法庭外,陈浩在机场焦急等待着,一旦看到华梁找到的证人,便飞快开车将她带到法庭,路上车辆出现故障,陈浩又去找维修师傅,焦急地满头大汗,生怕延误了时间,忽然他看到附近有黄包车,立刻用它拉着证人往法庭去赶。陈浩不惜一切代价拼命拉着黄包车,时间就是生命,终于在四所队员的集体努力下,将华梁找到的关键证人带到军事法庭。
来者是魏岱擎曾经追到上海见到的女房东,就是从那里找到了几个证件开始栽赃陷害,就在前一天,魏岱擎还派手下去上海暗杀了女房东,他没有料到华梁这么快就找到了。
华梁看到他吃惊的表情,轻蔑回击魏岱擎可能只想到火车轮船,自己是用军用飞机将房东太太接来的,从今天早上才出发。女房东告诉法官她知道的整个过程,这四个身份证件是她收集的,其中一个叫“向远生”的照片被调包过,魏岱擎的神情非常戏剧化,到现在依然死鸭子嘴硬,称女房东说谎,箭头直指华梁,现在竟然侍从室第一大秘书都不放在眼里。
华梁已经给了他面子,但魏岱擎继续恬不知耻,还向华梁质问如何拿到他调包照片的证据,魏岱擎恐怕没有想过真的有人为华梁作证,就是他手下高平顺,前几天刚刚把自己换下来的旧鞋送给他。终于华桢无罪释放,华梁带着华桢走出法庭,途中遇到魏岱擎,华桢叫住他名字,直接给了他一拳,魏岱擎自知理亏,自然不敢吱一声。
华梁第一次见到弟弟出手揍人,并且这种出手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华桢走出法庭,看到角落里静默的陈浩,其他队员都被拉去金门饭店吃饭了,陈浩一直等在法庭外面,华桢走过去和陈浩告别,两个男人四目相对,不需要多讲,都能够明白,陈浩握了握华桢的手,笑谈今后不要用别人的名字了,好好回学校上学,忘掉在上海发生的一切。
华桢坐进汽车,回头看陈浩依然在那里目送他,这是怎样的一段好哥们、铁关系,华桢心里暖暖的。华梁推说原本要请四队的人一起吃饭,结果四队临时出任务了,华桢想要去四所给同志们告别,这次脱险,四所的队友真的非常义气,华梁拒绝了他的请求,直接让秘书送华桢去车站。
在火车还没有出发时,华桢急忙找电话拨通了骆珉敏的电话,告诉了骆珉敏自己学校地址,还希望今后能够经常电话联系,骆珉敏有所迟疑,华桢急切地再次向他确认是否会通信,有没有记得他学校地址。
骆珉敏听得出华桢话语中的意义,并没有回应。华桢和骆珉敏通话的情景被去金门饭店的华梁听到,猜到弟弟或许真的对这个女孩上了心。
就在骆珉敏刚刚感受到一丝欣慰时,华梁单独找她聊天,内涵两家人的距离太大,今后的生活轨迹也完全不同,并且透露半个月后,华桢要和一个女孩订婚,他们家虽然权势大,但很多事情也是迫不得已,订婚的事情连华桢也不知道,华梁看到弟弟有叛逆的苗头,他不惜一切代价,要帮弟弟在上海的一切划清界限。
华桢终于平安回到南京,坐着精致的小汽车,一路轻车快马回到他阔别已久的家,家里的总管早早给他们开门,仆人们都在忙碌着修理苗圃,烹饪佳肴,一片祥和,但是这一次华桢的归来,心情和之前的完全不同。
饭桌上死气沉沉,华桢的母亲把刚刚得知的消息向他反馈——原本华桢已经通过了精英班考试,但是最近在政审环节上被淘汰,精英班是蒋委员长钦定的培训班,对政审格外重视,任何与地下党有嫌疑的分子都不予接收。
父母没有对华桢多加指责,华梁劝说弟弟稍安勿躁,等这段紧张的时刻过去,在把他安排进舰队做“二副”。这一次,华桢没有答应,反问华梁被顶替掉的“二副”怎么办,这个问题让华梁语塞。华桢不想抢夺别人的机会,父亲对儿子的抵触很不满意,他坦言听父辈们说“永远不要去抢别人的时机,因为他改变的不仅仅是一个人的命运”,然而在他看来,时机就是给那些能够抢到他的人,令人陷入泥潭的只是厄运。
父亲这段话刚刚说完,气氛再次降到冰点,华桢最不愿意和父亲谈自己的理想和看法。终于华桢换上了校服,准备返校上学,华梁开车送他,顺便提到了华桢的相亲对象,是一个金陵女子大学的女孩,品貌俱佳,尤其是她的父亲贾副院长,在华桢遭到魏岱擎陷害期间,骆父曾和贾副院长练习过,两家人都认可这段婚姻,华桢拒绝去相亲,推说自己脸盲,并且不擅长沟通。
陈浩接到信号,再次与石珺昱碰头,这次石珺昱接到组织新任务,调查冯广云是否和日本人联系密切,当初有人亲自拍到一张照片,还去了十六铺码头几次,这彭记者是救国会委员,失踪的地点就在十六铺码头,现在组织上特意把陈浩安排在十六分局,让陈浩方便接近冯广云,从而查到失踪的彭记者。
不久,在华桢值班期间,她恰好遇到彭记者也就是彭甘文妻子的报案,彭甘文妻子说男人已经失踪了半个月,陈浩听到华桢的笔录,让她把这个案子交给他负责。陈浩和石珺昱总在花园见面,为了不引人注意,石珺昱给陈浩了一笔学费,让他在周末参加法语培训班,因为石珺昱兼职教堂的法语教师,陈浩如果是法语学员,便有了公然见面的机会。
华桢回到学校,开始给骆珉敏写信,写了一封又一封,可是这些信件就像石沉大海,一直杳无音讯,华桢给四队打电话也一直没有打通,他好像变成了聋子和哑巴,与骆珉敏彻底失去了联系。其实华桢写给骆珉敏的信都被学校负责邮寄方面的人扣下了,是华梁指使的。就在华桢陷入单相思每天心不在焉时,学校给他安排了新的任务,去上海接受鱼雷艇。
华桢正愁没有机会去上海,便爽快答应了这个任务。华桢刚刚到码头,就遇到了之前四队的警员冬宝,冬宝告诉他就在华桢离开四所后不久,公安分局领导进行改制,四所全部被撤,现在是各回各家,他也在码头卖苦力。冬宝还邀请华桢今晚去他家里,到时候会叫上四所其他同志一起聚餐。
华桢将要在上海码头集训一个星期,在学习空闲时间,便买了一些水果去探望冬宝,大伙见到华桢非常开心,都是以前的战友,二白还有其他几个人给冬宝带来了大米,鸡蛋还有冬天必需的煤球等物资,看得出来大伙经常相互接济,依然保持着亲密的关系。
饭菜已经做好,大伙一起坐在桌子旁闲聊,纷纷说着四队解散后各自的生活,冬宝是在码头搬货做苦力,二白在百货公司做销售员,之前的所长现在十六分局在食堂给人发饭,华桢微笑点头认真听着,单单没有人说到陈浩,他特意问了陈浩的情况,还是所长喃喃说陈浩目前在十六分局的刑警科做事。大伙都记得十六分局当初有多么过分,并且陈浩还多次顶撞陈广云,但没有料到最后会跑到冯广云身边做事。
华桢心里有些疑问,正听着大伙讲话,忽然听到门口熟悉的声音响起——是骆珉敏,是他在上海朝思暮想的女孩!骆珉敏刚刚从女警培训班回来,虽然四所解散,但她依然想继续考警察编制,便一直在充电学习,在冬宝家,四目相对,骆珉敏几乎热泪盈眶,华桢竟然也在这里。
两个人的表情引起其他队友的注意,所长立刻招呼他们开始吃饭。吃完饭,华桢开车送骆珉敏回家,一路上华桢终于开口问骆珉敏最近的生活,骆珉敏便立刻称自己特别忙,自从四所解散之后,她一边打理家里照相馆的生意,晚上还要上课,其实骆珉敏很想问华桢为什么没有给她写信,她不知道华桢给她写了很多封信,只是被学校的老师给截住了。
骆珉敏始终没有开口问自己的疑惑,她现在还记得华梁叮嘱她的话,他们之间的距离很大,并不是仅仅靠一厢情愿就能够在一起。为了让华桢有更美好的前程,骆珉敏故意云淡风轻称自己已经变了,希望华桢也不要停在原地。华桢非常难过,纵然千言万语压抑在心里,但是不知道骆珉敏是否会在意他,便选择沉默。
将华桢送到家门口,骆珉敏忽然看到一个背影,这个背影似曾相识,原来是佟记者的太太,她紧紧捂着腹部称自己胃痛严重,并且丈夫失踪后,总会遭到一些莫名的跟踪和追杀,刚刚就是她从医院出来,就遭受一辆大卡车的撞击,幸好她逃到电车上,但是下车后,那辆没有车牌的大卡车又直冲她开过来,显然就是要置他于死地。不过佟太太还是一路逃到这里。华桢和骆珉敏明白了大概情况,见到佟太太身体状态非常不好,那辆卡车又冲了过来,情急之下,华桢立刻带骆珉敏和佟太太上车,一路上努力跺过追杀,进入海军总部医务室,将佟太太安顿下来,夜已经深了,华桢担心骆珉敏此时出去,那辆客车还在,便找借口将骆珉敏也留在医院,推说方便照顾佟太太。那辆追杀佟太太的卡车是冯广云养的杀手,专门暗中做些行刺等见不得光的事。
他们将一整晚发生的事情向冯广云汇报,冯广云纳闷谁有那么大的势力能将佟太太安顿在江南造船所,这个地方是军部,安防措施非常严格,一般情况下是不能随便进入的。当晚,陈浩也在暗暗跟踪那辆行刺的卡车,可是跟到加油站附近便看不到它了,还知道华桢将佟太太保护在江南造船所,他问石珺昱接下来怎么做,石珺昱叮嘱他,冯广云到现在不可能对他完全信任,还是务必保持与佟太太的距离,离得越远越好。
陈浩谨记上级安排,但是第二天冯广云要带人去海军总部时,却叫上了陈浩。陈浩和其他警员来到警备森严的海军总部,冯广云搬出借口要找人,直接被拒之门外,刚巧华桢和其他海员出去训练,与冯广云打个照面。冯广云知道华桢和陈浩关系好,特意叫陈浩去疏通关系。华桢没有答应陈浩的请求,毫不留情拒绝直接走了。
陈浩心里松了一口气,当天他与石珺昱碰头时,石珺昱交给他一把手枪,现在组织上要营救佟记者和其家属,现在又遇到华桢,事情变得复杂,石珺昱让陈浩非紧急情况不要开枪,陈浩明白用意,他不想把华桢和四所的警员连累,尽量寻找到折中的办法。骆珉敏收到任务,秘密调查谭施远究竟和什么人密会,这个人与佟记者失踪案有很大关系,来到一品香饭店巡逻,陈浩赫然发现与谭施远接头的人竟然是华梁!他见过华梁并且相互配合救出华桢,不可能认错。
陈浩清楚记得石珺昱交给他那张照片时,准目标的手背上有个疤,为了进一步验证,陈浩特意躲进卫生间,终于等到华梁也进入卫生间,他赶紧装作洗脸的样子,不一会儿,华梁也出来洗手,陈浩看清楚了华梁的手背上确实有一个疤,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样。
情况紧急,陈浩立刻联系了石珺昱,将自己刚刚确认的事情说了之后,陈浩提出自己要立刻把佟太太带出来,因为华梁很快就知道佟太太被弟弟保护在江南造船所,为了让弟弟免除嫌疑,一定会立刻将佟太太带出来,所以务必在华梁没有赶到时,要立刻把佟太太带走。
陈浩将石珺昱给他的一把手枪带在身上,还装了一个事先准备好的证件,以最快的速度进入医院,在找佟太太的病房时见到了华桢,华桢看到陈浩混在这里他觉得很奇怪,问他到底想要干什么。陈浩拒绝回答,只是称如果还信任他,请把佟太太让他带走。
华桢不知道陈浩的底细,并没有答应,回到病房,华桢问佟太太,她男人佟甘文到底最近做了什么事,佟太太称在佟记者失踪之前,男人曾经拍了好多张照片,只有一张照片里面有人,里面有日本人里见直树,还有一个背影,这个男士背影的手臂上有个疤痕,很像一个字母“Y”。佟太太还记得是哪只手背上有疤痕,华桢暗暗吃惊,这个人明明就是他哥哥华梁,怪不得刚才陈浩一直保持缄默,其实他什么都知道。
陈浩偷来了一件白大褂伪装称医生,让护士把佟太太推到另外病房做检查,和佟太太对过暗号之后,佟太太同意立刻逃走。两个人正准备从后门走,华桢和骆珉敏追了过来,四目相对,骆珉敏问他是不是在进入十六分局之前,就明白佟记者的背景,陈浩没有回应。眼看华梁就要追过来,华桢终究还是悄悄放绿灯让陈浩带着佟太太逃走了。
华梁从里见直树那里听到华桢被佟记者的妻子救走了,他本来就很惊讶,匆忙来带人时,却发现刚刚失踪,这简直太巧合。华梁追问华桢是如何认识佟太太,并将人送到医院的,华桢避重就轻,只是称去四所旧址想找朋友,结果遇到了病痛的佟太太,出于同情心便将她带来医治,华梁还是相信了。
当晚,华梁去见里见直树,当天佟记者拍摄的那些照片刚好是国民党走私军需给日方的罪证,那些船只里面的箱子表层是茶叶,实际上里面装的全是军需设备。
国民党内高层担心一旦消息放出去,国人知道七祥国货联营公司走私军需给日本军方,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这件事上海警方和宏济善堂都难逃其咎,里见直树立刻保证一定会将物资平安送到日本,并且封锁消息。本来华梁准备就此结束,谁知日本人却对华桢的事情耿耿于怀,问华梁有没有问过华桢为什么要把那个女人带入医院。
华梁看出日本人眼神里满满的猜疑,他郑重提醒里见直树,现在他在积极为交易的达成忙碌奔走,而他们却不领情,实在过分。里见直树知道华梁位居高位,根本不好惹,立刻称这仅仅是家事。华梁担心他们擅自对弟弟下手,再次提醒他们,所有关于华桢的事情,必须且只能由他负责。
华梁把话说得很明白,现在他是七祥国货联营公司的代表,日本人里见直树也不想得罪他。但是谭施远不一样,作为本地的警局局长,他唯恐佟太太被逃后有所动作,一旦与日本的生意在上海节外生枝,他就难辞其咎,里见直树便让冯广平暗中盯住华桢,一直到他离开上海。
陈浩去找了 石珺昱,神情怅然若失,白天他用手枪对着华桢,没想到最后还是华桢助他带佟太太逃走,陈浩担心华桢因此记恨, 石珺昱提议一起吃饭,在吃饭时告诉陈浩,她已经向组织上提出申请,希望陈浩能够暗中观察华桢,等时机成熟,可以考虑让华桢加入他们。能继续与华桢保持联系,陈浩非常高兴,整顿饭吃得很开心。
吃完饭,陈浩在家门口见到了等候已久的华桢,华桢问佟太太是否已经被安顿好,在确认已经送到安全的地方后,华桢兀自称他知道佟记者拍了一张很重要的照片,照片里的那个背影就是他哥哥华梁,就是不知道他哥哥怎么对佟记者这起案件如此感兴趣,背后一定有秘密,并且上次为了这件事,他哥哥专程跑到学校再次问四所知不知道佟记者失踪的事情,唯恐他和这起案件有任何关联。
陈浩提出可以继续合作,两个人各取所需,华桢也能过找到想要知道的答案,华桢微笑点头,合作达成。当晚, 石珺昱通过电台和地下党取得联系,告诉上级对 石珺昱的考核已经开始。华桢回到造船所,听到警卫员称昨天上午有个女孩一直在门口等他,还向人询问华桢有没有安全回到住处,根据警卫员的描述,华桢就猜到是骆珉敏。
冬宝在码头受了伤,二白便去找了华桢带他一起去,非常巧合,这次华桢又遇到了骆珉敏,从冬宝家里回去,在骆珉敏家门口,她终于忍不住问华桢为什么没有给她写信,自己等了好长时间,华桢非常惊讶,短短三个月自己为骆珉敏写了十几封信,还纳闷没有收到回信,原来骆珉敏心里有他。骆父看到骆珉敏又在他们家附近,气得拿起扫帚扔了过去。
魏岱擎自从上次陷害华桢未遂后,被削去官职,整天借酒消愁,像个丧家犬,生活一塌糊涂,既便如此,他依然没有放弃,整天守在一个公用电话亭旁边,密切注意着来往的人。这天有人来住处找他,问他是否还想做情报方面的工作,对方还知道魏岱擎到现在还没有放弃调查华桢。魏岱擎听到这些非常意外,竟然还有人出钱请他做侦查工作,还问他想不想去复兴社特务处,这个组织是蒋介石直线领导,并之前工作的地方更有名望。
魏岱擎听到顿时来了精神,上次没有扳倒华桢,他耿耿于怀,千方百计想要官复原职,这次听到华桢又回到了上海,他跃跃欲试,准备重整旗鼓,对方离开时给了大量的经费,让他第二天去安琪啤酒公司上班,这期间调查到华桢的任何线索都要向他保密。
魏岱擎来到昨天那个陌生人给他说的地址,那是一家啤酒厂,走进去却看到很多匆忙的办公人员,见到熟悉的面孔,对方给他介绍,这里实际上是一家法租界情报站,里面所有的人员都是情报局的,并且任凭魏岱擎调遣,除了大量人员可以任他调遣,还分了一辆轿车给他,魏岱擎心里非常得意,他觉得展现他能力的机会来了!石珺昱白天去附近打听那辆大卡车的出处,晚上会在教堂给学员教法语,陈浩也时常去教堂借助学习法语的机会和石珺昱碰头。
这天晚上,四队曾经的队员要去探望冬宝,陈浩唯恐自己执行任务连累了以前的同志,嘴上称自己忙,可依然还是把身上仅有的一点零花钱教给骆珉敏,让给冬宝买营养品。陈浩借助石珺昱提供的线索,晚上去一家水产公司探究竟,附近一共有三辆大卡车,只有这家水产公司没有调查。陈浩和骆珉敏果真在水产公司找到那辆曾经行刺过他们的那辆大卡车,晚上时里面非常安静,并不像是做生意的,陈浩断定这里是冯广云包养杀手的窝点。
华桢和陈浩在水产公司被水淋了,回到家还完衣服,照样一起去吃阳春面,华桢突然想起前几天已经把口袋里所有钱资助冬宝了,陈浩也没钱了,刚巧骆珉敏来了,请他们二人一起吃面,骆珉敏猜到两个人又联手调查佟记者的案子,便央求陈浩也带她一起查案,好了自己一个心愿,在骆珉敏的不断恳求之下,陈浩点头同意了。
陈浩白天回到警察局调查车辆档案,刚好被冯广云撞见,虽然陈浩已经成为十六分局的警员,但是冯广云依然不信任他,郑重提醒他今后没有经过允许不准进入档案室。陈浩把骆珉敏加入他们查案的事情告诉了石珺昱,石珺昱记得骆珉敏上次救过孟多慈,她同意了。
有了骆珉敏的加入,便能给陈浩还有华桢带来一些方便,经过几天的摸排,陈浩几乎能找到佟记者的关押地点,他和华桢设计让骆珉敏乔装打扮称女记者的模样,跟着华桢回去,以此来引起跟踪他们的人的注意。果真一切进展如他们所料,冯广云的人真的以为华桢带着佟太太回去了,便悄悄一路尾随,然后给冯广云打电话,让他赶紧来抓人。
华桢帮助骆珉敏从公寓阳台逃走,为了给陈浩争取时间,他留在原地,将现场伪装一遍之后,也越窗逃走了。部分人因为被华桢引开,留下监禁的略有减少,陈浩便悄悄摸进目标地点,找到关押佟记者的房间,佟记者受伤严重,原本陈浩是以为两个人一起逃跑,但佟记者陷入昏迷,只好背着他拼命往外跑。
冯广云带了很多人去抓佟太太,费了九牛之力破门后,发现屋内一个人影都没有,这时冯广云才明白自己上当了,此时陈浩救出佟记者逃出升天。
冯广云听到佟记者被救走,忙活了一阵,不仅鸡飞蛋打,原本抓到的重要人质也弄丢了,肚子里憋了很多窝囊气正无处发泄,扭过头发现华桢正在旁边的咖啡厅悠闲喝咖啡,冯广云恼羞成怒,冲进咖啡厅,正想好好质问华桢,忽然记起来上司叮嘱他的不要去招惹华桢,便悻悻扭头离开。
陈浩将彭甘文安顿到安全地方,只是彭甘文一直在昏迷中,这些天只有好好养着,等他苏醒了才能知道最近的情况。华桢送骆珉敏回家,被骆父看到,骆父婉言谢绝华桢,希望他不要再送骆珉敏回家。
华桢走后,骆父又语重心长叮嘱女儿不要再和华桢保持联系,因为两个家庭距离很大,并且这华桢时常会消失,相处起来太累,这些骆珉敏都明白,但是每次见到华桢,总觉得向走近太阳一般。
冯广云向谭施远汇报自己的失误,挨了狠狠一耳光,当初佟记者不肯交出照片底片,现在一旦照片泄露出去,谭师远也难辞其咎,听到这件事和华桢有关,谭师远非常厌恶,直接提醒冯广云,必要时可以解决这个麻烦,现在华梁管不好弟弟,自己可以先斩后奏。
冯广云得到上司的支持,开始调查陈浩,原本陈浩这几天非常谨慎,呆在家里闭门不出,可是被四队的队友哄骗出去,却来到四所原来的地方,原来是来聚餐了,陈浩非常为难,但大伙却坚持让陈浩留下来一起称吃团圆饭,并且连所长也说最后一餐,吃完这顿饭今后就不打扰他了,陈浩便留下来,大伙表演各自的拿手好活儿,一边吃饭,一边看表演,偎依在一起,其乐融融。
晚上,陈浩照例去教堂学习法语,和石珺昱四目相对时,两个人忍不住笑了,石珺昱微笑时的模样特别迷人,只有在这个时刻是放松的,平日里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陈浩非常珍惜片刻安宁的时光。下课了,陈浩留下来擦黑板,一边随口问石珺昱什么时候学的法语,石珺昱称父母曾经带她去法国生活了五年,后来她想返回中国,便搭着火车从莫斯科来到东北,接着到这里。
这是陈浩和石珺昱第一次除了传递上级交代的任务的闲聊,他觉得和石珺昱聊天非常美好,忽然停电了,周围的气氛很暧昧,而陈浩为了避嫌,便告辞离开教室。陈浩走到校门口,转身看到教学楼上漆黑一片,担心不安全,便一直等在校门口。
石珺昱点燃了蜡烛,拉开窗帘看到陈浩默默守在房门外,觉得非常安全。两颗同样赤诚的爱国之心,相同的志向和理想让他们紧紧连在一起。
佟记者终于醒了,陈浩、华桢还有骆珉敏一起去见他,佟记者称自己前不久调查到里见直树曾在关东军第四队任职,现在回到中国依然在做破坏工作,佟记者在码头拍到一些照片,他亲眼见到里见直树和警局内的高层将军需品掩盖起来运往日本,这些军需品都是制造枪炮和子弹的必需品,国民党走私这些物品的初衷到底为何,华桢心里非常明朗,但是里面有他哥哥参与在内,他还抱有一丝侥幸。
陈浩知道华桢的处境很为难,便贴心劝华桢不要再调查这件事,剩下的由他负责。骆珉敏已经学会了开车,便主动开车送他回造船厂。在造船厂门口,得知华桢明天就要回南京了,骆珉敏在身后拥抱住他,给他力量,纵然是华梁参与了这件事,也不能太过自责,毕竟这是他的家庭。
当晚,华桢一夜未睡,他将整个事情想了一遍,第二天一早就来找陈浩,告诉他自己要跟电雷学校回去,等他回到南京的家,会继续寻找证据,在华梁的房间,只要存在交易,便能找到证明。华桢了解到军需材料中有钨砂,一种非常珍贵的化工材料,中国的钨砂资源丰富,而日本却很短缺,将这些重要的军需资源送到日本,会极大削弱中国的战斗力。
况且如果国民党没有从中包庇,这些资源是不可能堂而皇之被运到日本的。华桢极为愤慨,他一定要找到证据,作为一个中国人,怎么能给侵略者输送军需资源?实在太讽刺了,陈浩看到时机已到,忍不住坦言,在国民党高层是知道整件事的,却不愿意承认。
陈浩还说了邓铭远,之前因为不确定华桢的站位,并没有坦白,现在他把自己和邓铭远的关系和盘托出。其实在邓铭远尚在的时候就知道走私这件事,当时他评价说国民政府这种走私行为无异于自杀,邓铭远想要建立一个新的世界,帮助穷苦老板姓翻身,从此过上幸福生活,所以陈浩也选择了邓铭远要走的路。
华桢大概猜出了陈浩的身份,他告诉了陈浩自己要离开的时间,然后走了,望着华桢坚毅的背影,陈浩非常欣慰,希望年少有为且有一腔报国热情的华桢能成为他们中的一员。魏岱擎开始加紧侦查的步伐,他调查了很多有关救国会的线索,逐个排查可能存在共党的公寓,石珺昱接到消息,立刻使用电台通知同胞们要小心,现在救国会处境非常危险,大家务必要更加小心。
在调查救国会的同时,魏岱擎还盯上了另外一个地下党同志,石珺昱每次传递消息时都会通过她。魏岱擎便派人秘密盯着救国会成员,一旦遇到华桢,立刻收网打鱼。华梁去吴淞口办事了,华桢回到南京的家时,并不曾见他,非常好的机会,华桢立刻去哥哥的房间查找线索,终于在哥哥的卧室的床头柜里找到了一个重要的日记本,上面记录着和日本交易的金额和时间,每隔一个月便会有十几万的记账,数目庞大。
每个月的一号便会有交易,六号装船,华桢将这些重要的线索通过电话汇报给了陈浩,在回去的路上,华桢心情起伏,已经把哥哥走私行为的证据汇报给了G党,如今将全家人的性命置于烽火浪尖。但是大厦将倾,他一根独木又何以能支撑整个家国。
陈浩将得到的消息及时向石珺昱汇报,第二天华桢就要去吴淞口,他也准备去,处境越来越危险,陈浩已经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只要华桢想要和他们站在一起,便会誓死保护他的安全。深夜,下起了滂沱大雨,冬宝白天在码头搬货,知道大量的货品还在外面,为了好好表现,争取早点得到老板赏识,冬宝便带着妻子冒着大雨到码头,给那些货物盖上防雨布,也就是这个时刻,让他发现了货箱里的秘密。
冬宝曾经考试警察的时候见过钨砂,知道这些猪鬃和钨砂是违禁品,绝对不能走私,想到这里他连夜去到十六警察局举报。冯广云特意让他登记了所在地址,还表彰他是优秀好市民,让他务必保密。冬宝离开之后,冯广云立刻乘车将冬宝搬来的走私品送到警卫部,谭师远让他立刻想办法把冬宝解决掉,此时冯广云已经调查到骆珉敏的家庭住址,他在医院调查过,骆珉敏曾经照顾过佟太太,为了找到佟太太的下落,谭师远并没有阻止让冯广云去抓骆珉敏。
骆珉敏特意带了鱼汤给冬宝的妻子送去,来到冬宝家,才知道冬宝已经失踪好几天了,曾经和冬宝一起干活的同事称几天前他们就回家了,骆珉敏带着冬宝媳妇去码头找人,迎面遇到那辆黑色大卡车,这辆卡车她见过好几次,每次不是被追杀就是被撞,果真卡车后面的几个人认出她,骆珉敏看到有人要追杀她们,赶紧拉着冬宝媳妇逃跑,冬宝媳妇还怀有身孕,骆珉敏拼死将她送到墙外,自己被后面的人追到掳走了。冯广云逼迫骆珉敏说出佟太太的下落,见她死活不开口,就把骆珉敏关在卡车后面的冷库中,气温在不断降低,时间一长就会活活冻死,冯广云已经把门锁死,骆珉敏赶紧在里面找可以保暖的东西,还找了猪鬃点燃取暖。
华桢悄悄来到里见直树的货物码头,见到他们将军需物品伪装在货仓中,上面铺了一层茶叶,并且亲眼见到自己哥哥华梁和里见直树握手,华梁和谭师远承诺只要日方给的价格合理,今后他们还有大量合作的机会。这次华桢清清楚楚看到就是他哥哥华梁,踉踉跄跄地转身忽然被人用大棒打晕了。
醒来的时候,华桢听到将他打晕的是这里干活的几个人,这几个人问他鬼鬼祟祟在这里干什么,华桢告诉他们不要报警,让他们把华梁叫过来,自己是华梁弟弟,一定有重赏。华梁听到弟弟被绑了,迅速赶过去,果真如此,弟弟发现了他们的交易,这样的见面非常尴尬,华桢却流泪称一直以来都觉得哥哥是他的榜样,现在看来好像颠覆了他三观。
华桢痛心称华梁将制造子弹的原材料走私到日本,然后日本人在攻打中国军人,而自己就是军人。华梁向他解释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庭,华桢不能原谅,两个人平生第一次动手,华梁重重的拳头始终没有落下来,冷静片刻,他叮嘱华桢不要再意气用事,作为兄长可以为弟弟挡子弹,但也希望弟弟不要再天真。
华梁知道弟弟已经洞察了他们的交易,为了让他赶紧离开这里,华梁提醒华桢,骆珉敏已经被抓,如果现在坐他的车回学校,会想办法把骆珉敏揪出来,但是如果华桢继续执迷不悟,浪费的是骆珉敏的救援时间。在仓库另一边,骆珉敏冻得蜷缩成一团,她颤颤抖抖想点燃火柴,然而两只手已经不听使唤。华桢被迫上了华梁的车,心里非常焦急骆珉敏处境。
用来取暖的火柴马上就要用光了,骆珉敏努力保持冷静,开始打量周边的环境,她发现顶部有一个把手,好像可以打开出去,便点燃了最后一根火柴,努力爬上去拧开把手,本来以为可以逃出去,忽然重重掉了下来。华桢在回去路上,推说要去卫生间,然后趁着手下不备,悄悄把车抢过去赶紧返回。
冯广云再次审问骆珉敏,问她那日将佟太太带到哪里,骆珉敏坚持称不知情,也不听从冯广云的劝告。冯广云让骆珉敏打电话给华桢,无论他如何威逼利诱,骆珉敏只是坚称华桢已经回到南京,也不可能此时转回上海救她,骆珉敏把自己所有的退路都断了,冯广云再次把她扔进冷库。
华桢赶紧开车回到二白家,此时四队的几个同事都在,他们告诉华桢出事了,冬宝这几天也没有回来,华桢便和二白他们里应外合来到水产公司。水产公司守卫森严,平日里晚上一个房间都没有亮灯,现在灯火通明,可见一定是抓到人了。
华桢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挨个寻找,此时骆珉敏再次凭着顽强的意志爬到天窗处,终于逃到另外一间冷冻仓,她发现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田冬宝,骆珉敏知道田冬宝知道了走私的事情,便呼喊着田冬宝的名字,好久都没有动静,冬宝已经没有了气息,骆珉敏拼命砸门,想要挽救一下冬宝性命,就在这时,华桢听到了骆珉敏的呼救。
华桢将门打开,骆珉敏哭着扑进他怀里,华桢仔细查看了冬宝,已经没办法救了,此时冯广云已经带着人马逼到水产公司,华桢手里有枪,战斗力在线,但是骆珉敏已经透支晕倒了。幸好还有陈浩,他听到十六局连夜出警,好像听到向远生的名字便知道有情况,悄悄跟着来到水产公司,冒着极大的危险,强行抢了警局的车,招呼华桢一起将骆珉敏抬进车子。
冯广云眼看他们就要逃走了,便将瞄准器对准了华桢,陈浩努力开着车子试图冲出重围,子弹射中了陈浩,他一声不吭,一直将车子开到暂时安全的地方。华桢将骆珉敏和陈浩转移到自己的轿车,看到陈浩身上都有血,立刻踩油门找药店。
冯广云下令通知当地所有的医院和药铺,一旦有发现中弹的伤员,或者冻伤的人都要上报,华桢去药店买纱布和消毒酒精,还有治疗冻伤的药,但因为抗生素药奇缺,华桢将手腕上的一块表押给药店老板,药店老板答应去黑市上找找,让他第二天中午再去取。骆珉敏醒来的时候,看到陈浩昏迷在车辆后座,华桢在车旁生活帮他们驱寒。
不知过了多久,陈浩醒了,得知冬宝已经被冯广云活活冻死的事情,他非常难过,大伙都在追忆着和冬宝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就在前不久,冬宝还开心宣布他要当父亲了,转眼就阴阳两隔,这是四队牺牲的第一个警员,这一夜,三个人异常难过。
冯广云开枪了,他非常后怕,华桢是军政部次长的儿子,一旦中枪,华梁和华父是不会轻饶他的,现在冯广云非常恼恨陈浩,当初就不信任他,最后坏事的也是陈浩,当晚若不是陈浩帮忙,华桢和骆珉敏早已成为冯广云的囊中之物。冯广云决定立刻将陈浩诬陷为杀害冬宝的凶手,并且将他的画像在大街上贴的到处都是。
陈浩身体内的子弹还没有取出,过了一夜后,他开始发高烧,伤口已经有发炎的迹象,街道已经全部封锁,华桢想开车在去一次江南造船所,但刚刚到门口,巡逻的哨兵看了他的证件,立刻起疑,华桢开车冲了出去。车辆经过骆珉敏家里,发现十六分局的警察调查到她家里,还叮嘱骆父和骆芹勤一旦发现骆珉敏,立刻上警察局汇报。
骆珉敏泪流满面,家里也遭到公安局的骚扰,街道上已经不安全,华桢开车继续带着陈浩还有骆珉敏往郊外跑。冯广云调查到华桢已经在前天晚上去药店买磺胺粉,断定是陈浩受伤,他开始有恃无恐,只要将陈浩列入罪犯名单大抵是脱不了干系,现在所有的药店都被通知到,只要陈浩出现,他便能立刻下达抓捕计划。
石珺昱在公董局收到警察局的缉捕令,看到陈浩的照片,石珺昱非常焦急,立刻在下班时换上便装去裁缝店和D下党的同事接头,将陈浩被捕的消息告诉组织。此时魏岱擎安插在裁缝店的J细也留意到石珺昱,不久,魏岱擎来到了这家裁缝店。
石珺昱和D下党的同志传递了消息,组织上让她立刻回到公董局,现在陈浩和华桢一定需要她的帮助,这是他们能够找到接济的最后一站。魏岱擎在裁缝店故意装作偶遇,还主动提出要送石珺昱回公董局,石珺昱自然知道魏岱擎不是善类,但为了不引起怀疑,依然淡定上了他的车子。
魏岱擎一路上问东问西,还问石珺昱为什么要走半个小时的路来这个偏远的裁缝店,问她是不是和裁缝店的老板娘很熟悉,石珺昱泰然自若地对话,回答问题滴水不漏。夜深了,华桢走遍了所有路都没有找到磺胺粉,陈浩还在发烧,他心里非常焦急。
趁着骆珉敏去找水的时候,陈浩让华桢扶着他走出车子透透气,此次前行危险重重,陈浩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脱险,便将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华桢通过这段时间的经历,看到国民党内部的腐败,对国民党不再抱有希望,回想到邓铭远老师曾经对他的谆谆教诲,他自愿加入陈浩所在的组织。
陈浩听到非常欣慰,他知道华桢能力很强,并且有崇高的革命信仰,一定能够有所作为,虽然身体很虚弱,但这一晚陈浩和华桢浑身充满力量。陈浩的身体非常虚弱,华桢只得按照陈浩告诉他的救国会的地方去找找看有没有自己想要的磺胺粉,很可惜除了一点治疗伤寒的感冒药,根本没有他需要的东西。
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华桢想到了有几面之交的石珺昱,便试着给石珺昱拨通了电话。自从得知陈浩受伤后,石珺昱一直在公董局守着电话,寸步不离,终于接听到华桢的电话,她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将救助的方式告诉了华桢。
石珺昱从救国会的租处走出来,也引起了J细的注意,他们悄悄尾随其后。石珺昱再次去到裁缝铺,让同志去接应华桢,裁缝铺已经不安全了,D下党同志努力甩开眼线,火速去约定地点救援。
华桢将陈浩带到石珺昱说的地方,地下党同志也火速赶来帮助陈浩从体内取出子弹,这里只是一间书房,事不宜迟四个人商量准备从后门逃走,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华桢意识到事态不对,便让骆抿敏和其他人暂时躲避,自己负责出去引开他们,来者是魏岱擎,听到手下的线索,他立刻尾随车辆来到这里,魏岱擎明显是有备而来,看到华桢在一个偌大的书房,便怀疑地开始敲击墙壁,试图找到他们的藏身处,华桢非常紧张,眼看魏岱擎就要找到骆抿敏他们的藏身处,立刻提出自己要跟着他去特务处。
魏岱擎察觉到华桢很紧张,两个人正僵持,华桢看到不远处,冯广云的人马也追了过来,他不失时机,立刻朝着上空放了一把枪,此时冯广云买通的杀手立刻高度警惕,而魏岱擎这边还以为是共党来营救华桢,赶紧朝着他们放枪,而华桢就趁着此时的混乱偷偷跑出去,魏岱擎步步紧逼,两个人拿枪对峙,魏岱擎逼迫华桢束手就擒,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石珺昱开车来救走华桢.石珺昱将华桢带到一处安全的民房,现在骆抿敏还有陈浩都在,在帮陈浩清洗伤口时,D下党同志告诉石珺昱,其实陈浩体内还有残余的弹片,现在医疗条件简陋,无法将全部的碎弹片取出,这会对陈浩的下半生有所影响,革命就会有所牺牲,这是他们早就有心里准备的,但是听到这个消息,石珺昱还是很难过。
陈浩向组织上汇报华桢愿意加入他们,裁缝铺老板的身份已被暴露,不能再回去了,石珺昱把新的身份给她,让她尽快从上海撤离,裁缝铺老板见到身份证上的名字,感慨万千,一直以来她隐姓埋名随时完成组织交给的任务,现在终于完成了上海一行的任务,结果新的证件,D下党同志明白她还要继续前行,等待她的将是新的任务和挑战。
魏岱擎已经找到了裁缝铺,下午四点他们去到书店,而三点多裁缝铺的老板失踪,这时间点刚好吻合,魏岱擎下令立刻去查找所有的码头和车站,只要见到裁缝铺老板,立刻施行抓捕计划。
经过几天的奔波,骆抿敏累坏了,刚才还在和华桢说着话,转眼就睡着了,为了方便照顾陈浩,华桢便在他旁边打了地铺,陈浩醒了和他说了几句话,过了一会儿,骆抿敏也进来了,给陈浩说了白天发生的整个救援过程,包括裁缝铺老板和石珺昱之间的默契和果断,两个人在危机时刻始终保持清醒,有条不紊,下决定非常果断,在这之前骆抿敏从未见过像她们一样的女孩,那么英气飒爽,她非常钦佩,并且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成为像她们一样的人。
陈浩听到她的憧憬,微笑点头,只要有想法并且付诸行动,总有一天会实现的。当晚,裁缝铺老板季太太在码头上被捕了,石珺昱一边用电台向上级汇报消息,回想自己结识季太太和相处过程,石珺昱潸然泪下,平日里她杀伐果断,从未软弱,可是听到自己同志被捕的消息,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深夜,魏岱擎不请自来到石珺昱家里,他到处翻动屋内的东西,石珺昱再三警告过他,有什么事情可以明天去公董局公开调查,但魏岱擎依然气焰嚣张,拿起沙发上的睡衣问石珺昱是不是和裁缝铺的老板有联系,石珺昱打电话给警卫员也被魏岱擎强行挂掉了电话,魏岱擎坚持认为白天救华桢和陈浩离开的就是石珺昱,并且当时他还朝着车辆的尾部开枪,现在魏岱擎坚持要看石珺昱驾驶的车子。
不让魏岱擎看车子,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石珺昱镇定地走下楼,带他去看车子。车子尾部毫发无损,没有任何碰撞的痕迹,魏岱擎非常惊讶,再也无法硬气逼问石珺昱,没有证件,他也只好就此作罢。石珺昱走上楼梯,透过窗帘,她静静关注着魏岱擎的动静,魏岱擎依然不死心,还在车辆旁边抚摸着尾部的防撞架,试图证明这辆车子是否新刷漆掩盖痕迹。
陈浩好一点的时候,会和华桢还有骆抿敏一起看屋顶上方的星星,天空浩瀚而宁静,有了星星的点缀一切充满了生机与渴望,华桢的心境和刚开始上大学已经大不相同,在天亮之前的这段时间是最黑暗的,他们有信心并且能够坚强扛过去。
距离走私货船离港还有三日,在一名作家的新书发布会上,佟记者忽然出现,并且向记者宣布了他前几日的调查包括走私军需物品的事情,救国会让他直接把矛头投向冯广云。很快记者朝着十六警局蜂拥而来,都要采访冯广云,问事情的始末。
街上到处都是游行示威的队伍,民众大声讨伐冯广云的不齿行为,冯广云下了一跳,这走私军需的罪名可不是小事,他明明就是帮忙跑腿的,怎么能做起走私那么大的买卖。冯广云越想越害怕,赶紧去找自己上司谭施远问如何善后,谭师远是个老狐狸,他努力安抚冯广云的情绪,还说先让他回去避避风头,暂时用停职来遮人耳目。
尽管知道自己是替死鬼,但冯广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回家等消息。距离走私货船离港只有一天了,这一天,陈浩给自己的伤口换了药,他告诉华桢,组织上经过慎重考虑,同意华桢加入他们。听到这个消息,华桢非常振奋,终于能够成为老师那样的人,邓铭远曾经说只有站对队伍才能够做有益于国家和人民的事情。
想到这几天要做的事情非常危险,陈浩和华桢劝骆抿敏先回家,骆抿敏想和他们一起行动,陈浩安慰她想要成为石珺昱那样的人,首先要服从命令。骆父和骆芹勤一直在家里担心,家中大女儿好几天都没有回去,如今已经成为拘捕对象,更是人心惶惶。
忽然看到骆抿敏回来,都惊喜地围着她,骆父终于吃下了一口饭,总算能够安心了。骆抿敏向父亲讲述了这些天的遭遇,父亲一直担心她的安危,现在骆抿敏觉得生活非常充实,尤其是看到陈浩还有华桢那些有理想有抱负的人,她对自己要走的路更加坚定,憧憬着能像陈浩一样有坚定的革命信仰,不再迷茫,不再软弱地躲在父亲身后。
骆父知道孩子长大了,很多事情注定无法阻挡,骆父也只能像小时候背着他们一样,再重温一下保护他们的感觉,那晚,一家人开心的拍了全家照。冯广云被撤职,唯恐上司会卸磨杀驴,便悄悄拿出枪支去水产公司想要回自己的通行证,有了通行证他可以逃去任何地方。
冯广云拿到了通行证,正准备逃之夭夭,华桢和陈浩黄雀在后,已经用枪抵着他的脑袋,将冯广云逼进车子,然后进行谈判,现在的时局,冯广云也清楚自己处境不保,陈浩提醒他现在谭施远让他停职,只是一个幌子,很有可能会将卖国通敌的全部罪名推到他身上,不仅如此,在几天后也会彻底让他彻底失声。
谭施远的为人冯广云自然清楚,只有和华桢他们合作,才能获取一个生存下去的机会,华桢承诺他,只要能够配合揭发里见直树的罪行,会让他在南京接受审判,在南京是华家的地盘,冯广云想要苟活自然简单。冯广云答应合作,刚刚下车走了五米远,身后便传来无数枪声,冯广云倒地身亡。
此时好几辆车子聚拢而来,火力很强,华桢将走私的证据交给陈浩,掩护他快走。华桢一个人挡在前面,最后因为子弹用光,被迫束手。而陈浩在枪伤还没有治愈时,便又展开一场厮杀,无数歹徒朝着陈浩开枪,陈浩死里逃生,努力保护好通行证,和歹徒一起坠楼。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浩苏醒,依然努力爬到约定地点。石珺昱已经在那里等,看到陈浩身上很多伤,心疼劝他一定要撑下去,完成任务要紧,陈浩将手里的通行证交给华桢,让他赶紧走。华桢本来被复兴社的人捉住,见到哥哥拿着他的表出来,便明白原来复兴社是华梁组建的,确实如此,华梁称自己建立这个组织就是为了消除华桢身边的党,还可以趁机保护弟弟。现在华梁立刻要带华桢回南京,因为码头上那批货已经搞到通行证,很快就会离港。
华桢记得印刷厂的时间,现在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他努力夺过方向盘,车辆在小路上横冲直撞,最终撞到树被迫停止。
华桢清醒之后从华梁的口袋里摸到通行证名单,时间紧迫他赶紧回去找陈浩。华梁已经找到弟弟,并且消除了大部分共党,为了不节外生枝,迅速将复兴社解散,而魏岱擎再去上班时,看到办公大楼很多人都在搬东西,听到公司解放,他非常吃惊,恐怕至始至终都不会相信复兴社是华梁组建,当了那么久的棋子。
魏岱擎以为自己查找的证据不够,便四处找修理厂,试图找到当初石珺昱中弹的车子,然后找到华桢他们的藏身地。
华桢跑到农家小院,跑进屋子没有见到陈浩,忽然魏岱擎拿枪指着他,此时魏岱擎以为自己掌握了全部证据,可以证明华桢就是共党,华桢看了看手表,没有时间和他耗了,便提醒魏岱擎,之所以他总是输,是因为善恶不分,只想往上爬,却丢失了人基本的信仰。两个人相互开枪,魏岱擎中弹身亡,而华桢万幸只是腹部中枪,他踉踉跄跄拿着关键的证据跑到印刷社。
骆抿敏在家里收到一封信,让她赶紧回小院,骆抿敏赶去后,将昏迷的陈浩扶进车子,按照书信上的地址将陈浩送到地下党同志那里,地下党同志答应一定会将陈浩救好。华桢苏醒后,发现自己躺在骆抿敏家里,骆芹勤和骆父一直照料他,告诉华桢中午有个中年妇女将他带到这里,身上的子弹已经被取出,只要稍加休息和调养便可以治愈,骆抿敏回到家,看到华桢虚弱躺在床上,又想到刚刚陈浩被送走,百感交集,握着华桢的手忍不住红了眼眶。
因为华桢和陈浩的共同努力,报社很快将这起走私案曝光,新荣丸号被扣押,国人痛斥七祥国货联营公司的不齿行为,谭师远和日本人里见直树勾结走私,自然罪不可赦,很多爱国人士纷纷走上街头,开始抗议,希望政府严惩。
华梁被七祥国货问责,他并没有怯懦,虽然愿意承担替罪羊的角色,但郑重提出谈判桌上始终有华家一席之位。不久,华桢来到见面地点,见到了联络人——石珺昱,石珺昱点头致意,如今两个人是同路人,今后还会经常合作,一起完成组织交代的任务,石珺昱还给他介绍了一名新同志,华桢闻声望去,竟然是骆抿敏!陈浩向组织上提出申请,现在组织上也同意骆抿敏成为地下党上海组成员,和华桢一样在上海继续完成未完事业。
四所的人又聚在一起,这次骆父也加入他们,开始和所长在厨房忙活,久违的团聚,彼此很珍惜,华桢即将离开上海奔赴新的使命,骆抿敏问他什么时候出发,骆父招呼大家一起吃饭。二白称自己也要参加救国会,向华桢一样做些有意义的事情,骆抿敏的哥哥也决定跟着二白一起,经过这段时间的洗礼,大家已经坚强很多。
冬宝的妻子也在,大伙让她生产后在骆抿敏家附近开个裁缝铺,今后也有个照应,总之一定会照顾他们母子,想必冬宝在天上一定看到一定会安心吧。石珺昱挂念着陈浩,终于接到了上线给的消息,陈浩在康复中,虽然枪伤的后遗症出现,但是一直很乐观,陈浩用法语给石珺昱写了一封信,石珺昱一直戴在身边,读了很多遍,正如她描述的,虽然陈浩不在上海,但彼此好像距离很近,因为同样的使命和信念,让她有了更多的勇气和力量。
骆抿敏去送华桢,现在上海和南京都不再是安全的地方,骆抿敏虽然很不舍,但依然劝他不要再回来了,还称自己会接替裁缝铺季太太的使命,试着将照相馆作为新的信息中转站,此时的骆抿敏已经不是那个柔弱天真的小姑娘。华桢知道自己背负的使命,前方漫漫充满危险,不忍心耽误骆抿敏,而骆抿敏听到他背的一段革命小诗,她含泪回应自己一直都会在上海等他,两个人拥抱在一起,此刻一别应该是天涯。
没过多久,华桢继续在广州执行任务,在这个夏天没有到来之前,他懵懵懂懂按部就班做着家人认为正确的事情,但是经历了一些事情后, 他却越来越坚定,看得很清楚,也在人生的关键节点做出正确的选择,人生有了方向。
一个月后,骆芹勤也参加了医院考试,骆抿敏真的将照相馆做成了信息中转站,石珺昱时常去那里光顾,一边叮嘱骆抿敏注意放松,骆抿敏成长很快。而华桢在广州那边,也见到了康复的陈浩,相信祖国因为有这些有志之士的坚持一定会迎来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