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剧改编自谈天音的小说《昆山玉前传》,讲述了采珠少女端午随神秘商人燕子京西行经商,沿途结交诗人张晋然、好友越云岫,历经风浪逆袭成为一代女商人的故事。
初唐,合浦采珠少女端午为不受凌辱逃出珠场,危急关头,诗人张晋然出手助其脱险。为弄清身世,端午加入粟特行商燕子京的商队,靠灵活头脑做成一笔笔珠宝生意,并收获了与碾玉娘子越云岫的深厚友情,而只懂珍珠的端午也因燕子京点拨打开了珠宝世界的大门,然而端午却被卷入燕子京所设生死局险些丧命。
为探寻真相,端午前往扬州,以“玳瑁护甲”一战成名,与越云岫共创明镜台,借珠宝马具冲破当地珠宝商限制在行会占据一席之地,又制出琉璃、瑟瑟,将彩色珠宝引入风行白色珠宝的扬州,拓宽当地审美,一跃成为行首。
而因缘巧合她与张晋然重逢,二人不再错过。可就在她终成为行会行首之日,却被昔日盟友郑知衡打入谷底,命悬一线时幸得张晋然相救,逃出后她与郑知衡对峙,再次逆风翻盘,重夺行首,带领扬州行会再攀珠宝艺术高峰。
海洋无边无际,在礁石的暗角,默默生存着一群采珠人。大唐年间,扬州崔氏设珠场于合浦,岁供南珠,虽然珍珠价值连城,但是珠奴的生活却暗无天日,监视采珠的小工暴戾恣睢,凡是体弱不能下水者,男子终身为奴,女子却被囚禁于产棚。
端午便是珠奴中的一个,下海采珠时虽然辛苦,确是最自由的,端午从小无父无母,并不惧怕海底食人鲨,反而是上岸后人的无耻狠戾才让端午不能原谅,但是从小她便囚禁于此,端午也只能小心翼翼地生活。
这天,合浦中有个男子早就对貌美的端午觊觎已久,这天他伺机强迫端午,但是端午也不是任人捏的软柿子,她有随身带着撬动蚌壳的匕首,刀刃锋利无比,有匕首在,对方不敢再妄想。
宫里的崔主管想要购买五寸大的珠子,便到处放话,谁能采到大珠有重赏。采撷大珠需要去断望池,那里鲨鱼和鲸鱼很多,非常危险,但是端午听到会有重赏,还答应可以给卖身契。端午毫不犹豫立刻报名。
和端午关系较好的女孩,看到大海深处的蔚蓝,迟迟不敢下水,端午为了早点离开采珠场,毫不犹豫把沙袋系在腰上,便跳下去了。
海面还有只船,这艘船华美无比,上面坐着便是西域来的采购商,他们那里有金银,只要东西看上眼,便出手阔绰。甲板上有位客商,因为不守规矩,竟然以次充好,被人识破后,便要遭受剜眼割舌的惩罚。
正当那人唯唯求饶时,张晋然站出来,他斥责对方手段残忍,根据大唐律法,假冒品只需要杖责五十。在商言商,更何况是在甲板上,大唐律法在这里是形同虚设的,张晋然便提出用自己祖传的珍珠来换掉对方的惩罚,西域商人看到张晋然匣子里的珠子,轻蔑笑了,被人视作世代珍藏的珠子只不过区区两寸不到,殊不知他们见到的珠子比这个大多了。
张晋然根本不信,西域商人燕子京提出带张晋然去见见世面,如果遇到比这更大的珠子,这颗珠子就白送给他们,张晋然欣然应允。
手下拉拉张晋然的衣服,担心西域商人真的能找到更珍贵的蚌珠,但是张晋然并不在意会损失点钱财,他此番前来是带着任务的,近些年来,海税一直在缩减,但是贡珠的质量却大不如从前,他要微服走访,争取找出真相。
端午历尽艰辛,总算找到一颗硕大的珍珠,但却被同伴拦截,幸好端午水性极好,终于脱险将硕大的珍珠带出海底。拿到珍珠实属不易,没想到这里的嬷嬷却把端午的珍珠进行调换,最终放奴文书给了别的采珠人。
端午嚎啕大哭,苦苦恳求务必调查清楚,她采的珠子确实被调包。老嬷嬷自知理亏,便申请让端午做珠姬。珠姬就是售卖珍珠的,老嬷嬷私下提醒端午,想要离开这里除非没有呼吸,而珠姬则是端午涅槃重生的唯一出路。
崔主管问他们谁能把这个硕大的珍珠买到五十万钱,便会重赏,端午迫不及待报名,她希望崔主管能给她两份放奴文书,崔主管不希望被讨价还价,直接提出,只要卖出七百万便答应端午的请求。
端午身为珠姬,想要让自己手里的珍珠买到最高的价格,必须让自己和珍珠一样在众人之中璀璨夺目,她加在一群舞女中并不起眼,那里有的是窈窕的美女,因为事先没有排练端午根本不能顺利完成舞蹈,在她发现自己开始出丑时,便集中精力想对策,她注意到一边的乐队有鼓手。
端午曾经观察过一个跳舞女子,此人和着鼓声,翩然嫣然,舞蹈煞是优美,端午翩然来到鼓手身边拿到小鼓,兀自演奏起来,端午的舞蹈新奇优美,令人耳目一新,很快超然脱出,其余的女子自知不是对手,便悄悄退出。
舞蹈过后,珠姬便开始卖珠,端午处心积虑,为了让自己的珠子卖上高价,还在珠子上滴了一滴自己的血,美名曰“血珠”,此等血珠价值甚高,可以驱邪避讳,一珠一命。
燕子京出价六百万,但是端午跪在地上久久不愿意把珠子交到燕子京手中,她曾经和主管立下血誓:如果不能卖到七百万,必遭乱棍打死。为了自己和好姐妹能够顺利离开珠场,她也只能铤而走险赌这一把。
张晋然曾经听到端午和主管的对话,看到端午的含满泪水的眼眶,便下了恻隐之心,立刻答应用七百万买下。众人一片哗然,张晋然让手下给老板一片金叶子,这笔交易就此谈下。
端午特地来到张晋然面前拜谢,张晋然请她带自己在周围走一走,两个人一个是贵胄公子,一个却是卑贱的珠奴,谈到彼此的所见,自然天壤之别。端午听到张晋然口中的长安热闹非凡,并且囊括天下所有好物,她心驰神往,张晋然还告诉端午,在长安有一棵古老的许愿树,只要虔诚许愿,将自己的心愿写在许愿牌子挂在树上,便能够应验。端午从未听过如此新鲜事,张晋然听到她最大的心愿便是“自由”,忍不住唏嘘,当时就帮助端午把心愿写在卡片,挂在树上,还祝福她:心如明镜,所愿皆所得。
燕子京悄悄见了崔五,拍卖的时候崔五得了一片金叶子,虽然知道这物件价值连城的,但是因为不清楚张晋然的底细,自然睡不安稳。
燕子京告诉他买下那颗珠子的人是郢王的义弟,深得官家的信任,最近离京南下,显然是带着命令来的,还有就是郢王和谭王打得不可开交。,以目前的情形来看,郢王胜算最大。崔五为了自保,只好答应把当天拍卖时所有的珍珠贱卖给燕子京。
这边,端午和腊腊被送到崔五的房中,面对这个yin贼,端午毫不妥协,但是崔五有刀,幸好有嬷嬷及时赶来,崔五让嬷嬷杀了端午,但没成想嬷嬷结束了他的狗命。
崔五死了,嬷嬷拼命拉着端午潜逃,但是后面的人穷追不舍,嬷嬷用自己的性命将端午推上船,临死时告诉端午说,她就是端午的娘亲,这么多年都想把她救出,现在就算死也瞑目。
端午获得自由,却在同时失去了母亲,她万念俱灰,船只一路漂泊,刚好和一艘大船相撞,幸好船上的人是张晋然,端午和弟弟得救了。
京城的崔十九派来催促贡珠,崔五称刚刚发生了一场大火,不仅珍珠被焚毁,并且连对账的账本也找不到了。对方并没有因此赦免,崔十九提醒崔五,按照上面的要求,一颗珠子都不能少。崔定知道来的是个很角色,为了躲避,他带着小金库连夜潜逃。
端午醒来的时候已经脱离危险,她来到甲板上再次感念张晋然的救命之恩,张晋然诉说着他这次离京见到的诸多美景,还称最神奇的就是那些采珠人,从船上和大海之间跳来跳去。张晋然口中所谈论的这些美景,在端午这里却听得甚是心酸,这些采珠人跳海上船,只不过为了苟活,说不定是在躲避鲨鱼,说不定是在同袍相杀。
船只一路行到码头,端午与母亲分离时,曾不小心把母亲交给她的血珠掉落海滩,被崔定捡到。这次她看到了崔定,便叮嘱弟弟乖乖待在码头,她自己要去拿母亲给的遗物。
在珍珠楼没有被烧毁之前,崔定曾经把所有的珍珠都卖给了燕子京,但是后来手下告诉他,那些黄金都是假的,崔定对燕子京恨之入骨。但是燕子京的人一直盯着崔定,刚刚见他逃到岸上,便堵了他的逃路。
杀母仇人不共戴天,端午气得拿了一个大木棒拼命朝着崔定打去,燕子京并没有阻拦,一直到端午发泄完。端午见到了滚落的血珠,正准备去捡,但是手被燕子京狠狠在地上踩着,根本够不到。
船上人认为端午是偷盗,尽管端午坚称那颗珠子是她的,却免不了被惩罚的命运,燕子京让人把端午用绳索捆着绑在甲板下面。端午紧紧抓着绳索,凭借着坚韧的毅力终于又被人提到甲板。
是夜,端午片刻没有休息,直接跑到船舱装载货物的地方,本来已经找到了血珠,但还是被燕子京的手下抓到。燕子京提醒她,这样做是拿不到珠子的,因为她力量太弱,什么时候变强大了,才能够夺回珠子。
端午让燕子京开价,本来想讨价一番,没想到每次说了价格都会让燕子京再次增加一百万,最终以三百万的价格定下来。端午要想办法挣钱赎回珠子,她请求燕子京给她一些时间,等船靠了岸,便会有机会。
燕子京的手下康琚看上了端午,长时间在海上漂泊,便觉得非常无聊,康琚几次见到端午,发现她伶牙俐齿,且机智勇敢,便向燕子京提到不如把她留在身边。燕子京没有同意,提醒康琚去找点活干,不要打端午的主意。
端午和弟弟小虾米暂时待在船上,船上不养闲人,姐弟俩开始像其他隶人一样干活。端午叮嘱弟弟一定要尽快熟悉这里,摸清楚里面的人员情况,等到合适机会就逃离这里。
别看小虾米年纪小,他很快把这艘船上的所有人都打听清楚了,端午听到小虾米说这船上有武士,领头的人叫康琚,这人常常伴随燕子京左右,今后一定有用处,她特别将此人记下来。
甲板上有个人叫曹头,说话口气非常温和,并且还总是帮着船上的隶人采买东西,大伙都很喜欢他说话,每次发工钱的时候,都拿出工钱托付曹头买东西。小虾米听到曹头的报价,立刻告诉端午,曹头告诉他们的价格比市场上的整整高出一倍,可见也不良善。端午让小虾米不要说出去,现在他们寄人篱下,随时都为危险,还是谨慎从事。
端午打听到明日船就会靠岸,她想办法到了燕子京面前,特意申请上岸的机会,哪怕在船舱底部做一辈子隶人都不能买下珠子,燕子京答应了端午的请求,特别强调只要端午能在天亮之前打扫干净整个甲板,就放他们姐弟出去。
崔定忍受不了毒打,他咬舌自尽,临死前称燕子京的妹妹在韶州。有了妹妹的下落,燕子京准备在韶州靠岸,然后举办珍珠诗会,邀请目标贵胄参与诗会,为了完成自己的计划,特别让手下宣告,拔得头筹的人赏珍珠十两。
端午本来是恳求张晋然放她上岸,然后经商挣钱,没想到张晋然允许她上岸,却是让她下船干活,当端午和小虾米被迫拿着抹布在地上擦洗时,再次见到燕子京时,心中是多么不情愿。
来参加诗会的人络绎不绝,崔十九见到端午,便冷嘲热讽,称贱隶上不了台面。端午当然认得这个崔十九,就是她每年要求大量的珍珠,才让无数采珠人葬身大海,端午毫不怯懦,她提醒崔十九不要太得意,崔家的珍珠每一颗都沾满鲜血,他们不会有好报。
崔十九和端午扭打起来,端午纵然不屈服,但是被崔十九狠狠按在地上,倒是也动弹不得,幸好当时有张晋然经过,崔十九这才放开了端午。
珍珠诗会,张晋然即兴所做的一首采珠人采珠艰辛的诗,当下赢得满堂喝彩,张晋然的诗中写了颗颗珍珠布满鲛人泪时,端午感激而泣,曾经她嘱托张晋然,希望能写一只采珠人艰辛的诗句,如今终于成了。那些默默无闻的采珠人也算能泉下有知,获得些许安慰。
这场诗会,将崔十九和张晋然再次聚在一起,张晋然的手下已经发现崔定的尸体,仵作也禀告崔定生前经受过严刑拷打。张晋然怀疑是燕子京杀害了崔定,杀人偿命,燕子京反驳自己根本没有见过崔定,还让端午出面作证。
端午看到燕子京的眼睛,立刻明白如何应答,她也包庇说一直在燕子京的船上,并不曾见到崔定。
张晋然一直觉得端午诚实中肯,现在听到端午包庇燕子京,忍不住提醒她包庇罪犯会受到刑罚。端午不为所动,张晋然走后,端午向燕子京索要赏赐。
端午想办法早点下船,经过一番激将法,燕子京真的同意放行。但是下船之后要做什么生意呢,端午辗转反侧,她目前只是知道可以卖废料。曾经曹头在卖,每斤十八文,但是端午想到可以把这些废料精加工,加工出来的有些可以卖去药铺,如此一来便多了一些利润。
去哪里找那么多废料,端午鼓起勇气去了卫司会找卫彦,然后将自己算好的利润告诉卫彦,既然端午不怕费劲,卫彦也有多余的钱赚,她自然也会帮忙,于是带着端午去找专门产出废料的负责人,这次端午整整有了两百斤的废料。
端午并没有想独吞这笔钱,她将拿到的废料给平时同在舱底工作的奴隶,大家都非常高兴帮忙,开始紧锣密鼓地把废料做精加工。
终于到了下船的日子,端午一个人拉着堆满货料的车子举步维艰,小虾米只能送端午到码头,他叮嘱端午这一家谈不成就换下一家。
第一次经商,端午没有经验,吃了很多闭门羹,药铺看到是个生面孔,又因为端午本人并不是常住户,担心药材不好没地方找售后,便不同意和端午做生意。
合浦珠场烧毁,崔十七自知没法向朝廷交差,便暗暗吩咐下去,不惜高价也要收回朝廷要求的珠宝。燕子京的船靠近广州,想到日后还要在这里做生意,便下船来拜会当地的盟主。
燕子京舱中有无数西域彩宝,只需要拿出几件做见面礼,当地的盟主便会视作友人,答应帮助燕子京售卖珠宝,只要按照规矩给分成就行。
端午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愿意收货的,对方给了她一张银票,让她去旁边银铺去取钱,结果端午拿到票,对方却告知她上面的印章是假的。第一次做生意就被骗,端午惊慌失措,当时就去找收了她废料的人,来到歹人说的药铺,刚好见到曹头,曹头以端午出货失算为由,立刻要绑她去见燕子京,燕子京非常惊讶,直到听曹头说两百一十斤的货物,端午才明白了大概,当初称重的时候,只有自己和那歹人在,怎么曹头知道具体的数目,肯定是之前串通好的。
端午被绑到甲板,遭到二十鞭的惩罚,燕子京还要让她继续会船底做奴,端午恳求燕子京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将失掉的货拿回来,燕子京看到她的红眼眶和当初落难的自己很像,便答应了端午的恳求。
是夜,端午悄悄潜入曹头的寝处,用匕首抵着他的脖颈问歹人住在哪里,为了保护性命,曹头自然要说个详细,端午连夜去了那歹人的住处,顺利将钱拿了回来。
除了规定里要上交的钱,端午还留了自己该拿的。燕子京对她的所做并不满意,还要惩罚端午的过失,端午不甚明白,如今她已经把钱拿了回来,为何还是如此。燕子京提醒她,卖废料是当了曹头的生意,分了曹头的利润,自然会遇到一些波折。端午不明白曹头小动作不断,为何燕子京一直很袒护他,燕子京坦言,因为自己吩咐的事情曹头都能办好,对自己有用的人,是从来不会被舍弃的。端午决定一定要成为对燕子京有用的人。
崔十九花了大量的银两却收获廖廖,并且货色也不佳,看着半匣尺寸小又参差不齐的珍珠,她勃然大怒。其实在崔十九收购珍珠的同时,燕子京也太高价格大量收购上等货色,崔十九听到手下的通报,知道张晋然用了釜底抽薪这一招。
崔十九亲自去见燕子京,本来她想要诈一下张晋然,称朝廷对他颇有微词,让他主动献珠讨个好彩头,燕子京怎会被崔十九骗到,他推说自己是个规规矩矩的生意人,并不曾有任何僭越之事,无需向朝廷表忠心。燕子京让手下拿出珠宝,崔十九看到满匣子珠光宝气便心动了,眼看贡珠的日期逼近,急需这些东西,即便高价也要志在必得。
燕子京的傲慢极大惹恼了崔十七,合浦被烧,包括燕子京用假黄金骗了合浦的管家,她很快将这件事汇报给哥哥。徐南英在朝廷被降罪,他不敢再和燕子京靠近。
端午和其他姐妹终于有了上岸的机会,一行人去集市看热闹,小姐妹看上了一个朱钗,端午发现朱钗上面的花朵乃是废料所制,想到船上还有很多废料,端午连夜涂涂画画,设计了一个梅花的模样,还特意喊了小虾米,问他用什么木料做朱钗,小虾米想了一下,便建议用老船木,这老船木常年经历风雨,木材不会破裂,坚固如铁。
小虾米有一次跟着曹头,看到草头把珊瑚珠卖到了当地最有名的珠宝铺子。端午初来乍到,对这里根本不熟,她想了很多办法来接近这家店,听到店老板最喜欢的女儿是潘家九娘子,她便连夜赶做了一只珠钗。
这潘家九娘子也是可怜,两任未婚夫都先后死掉,世人都说她是克夫,因此潘家九娘子总是以泪洗面,还围上了面罩。端午得知潘家九娘子最近要去上相,便特意也赶了过去,故意哭哭啼啼跪在佛像面前称自己克夫,幸好神像显灵,给她了一只珊瑚珠朱钗,现在自己终于转运。
端午巧舌如簧,潘家九娘子听到端午也克夫,以为同是天涯沦落人,还向她打听如何得到珊瑚珠朱钗,当端午就要把珊瑚珠卖出去的时候,张晋然却不请自来,他当众揭穿了端午的骗术,潘家九娘子气得抬脚就走。
张晋然提醒端午不该利欲熏心,当初上了燕子京的商船,虽然能学的燕子京商道一些尔虞我诈,但始终不是长久之计,经商讲究信用,如果今日潘家九娘子拿到端午的珠钗却不能转运,今后便记恨于心,根本不会有长久来往。
端午虽然觉得自己和张晋然之间有云泥之别,但是他说的很有道理,端午便决定亲自向潘家九娘子道歉,为此她还特意去租了一件衣服。
端午带着潘家九娘子去见了占卜的神婆,故意称自己是潘家女,神婆便信口雌黄,称她的长相就克夫,八字不好等等,端午当即就拆穿了她的阴谋,自己尚未婚配,如何从面相能看出真假。神婆无奈,只得称自己平时都是胡言乱语。潘家九娘子终于知道一切都是编造,命运的事情怎会从一个招摇撞骗的老鸨眼中看出。
端午叮嘱潘家九娘子要自信,只要自己不倒,就没人看不起她们。潘家九娘子非常感动端午的出手相助,立刻签下了订单,端午拿到了平生第一笔生意。
崔十九为了打击燕子京,特意举办鲛人夺宝的项目,给燕子京递了投名状,如果燕子京不能夺宝成功,便会失去在广州采买珠宝的资格。
燕子京问谁参加比赛,隶人都知道此次比赛异常凶险,没有一个人报名,曹头便想了一个办法让众人用抽签的方式决定,曹头特意让端午先抽签,端午拿了第一个竹签便是红头,她弄翻了竹筒,发现所有的竹签都是红色,燕子京同意可以重新抽签决定,端午看到周围的朋友战战兢兢,她从小就在水里,便主动承接了这趟差事。
临近比赛,燕子京给了端午一件金丝马甲让她穿上,必要时可以保命。端午感激燕子京的赏赐,虽然这个比赛可以不用参加,但是她为了拿到赤红珠,然后找到自己父亲,即使再危险也志在必得。
比赛开始了,原来决定是下海夺宝,但是主事的官员却临时改变主意要在陆地上夺宝。端午乃是一介女流,参加这种比赛根本没有胜算,燕子京知道这比赛有猫腻,但是既然已经上船就要遵守比赛规则。
端午凭着机智果敢已经拿到宝珠,但是路上遇到了程咬金,偏偏身后夺宝的人此起彼伏。端午被人暗伤,她的腰部被人用匕首刺入,幸好穿着燕子京给的金丝软甲,并没有刺中要害部位。崔十九带来的参赛者手里都有凶器,燕子京看到端午马上就要从高处坠落,他飞身过去稳稳接住。比赛时间还没有机会,燕子京扶着端午,一边继续夺宝,发现那些人都带着凶器,燕子京下起手来毫不手软,平时勤恳练习,现在也终于派上了用场。
燕子京打落崔十九的手下手里的宝珠,宝珠坠落顿时成为碎片,但是端午还是输了,因为比赛结束,宝珠是在崔十九人的手中。评审的官员是崔十九早就打点过的,不问青红皂白便判断崔十九的人赢。
端午受到重创,听到比赛结果,难过地吐血,当时张晋然也在,他立刻抱着端午去看大夫。燕子京比赛失败,从此也损失了整个广州珍珠的采买资格。
端午喝过大夫开的药水悠悠醒来,张晋然劝她不要再跟着燕子京冒险,还给了燕子京一个令牌,让她去城里找一个人,这个人自然会给她一份工作。端午谢绝了张晋然的好意,血珠还没有拿到,她不能离开那里。张晋然还要给端午另一样安身立命的底牌,但是都被端午拒绝,她知道张晋然是个好人,但是如此恩情无以为报,还是不收的好。
张晋然把端午送到码头,燕子京站在甲板上看着两个人依依惜别,端午去见燕子京主动领罚,燕子京给了端午两个选择项,一个是离开船舱然后就在他身边做个贴身丫鬟,但之后也永远不要再提加入商队的事情;而另一个便是重新回到舱底领罚二十鞭之后,继续努力。端午毫不犹豫选择了第二个,至于二十鞭子,端午主动辩解,虽然是商会在比赛中失利,但是众人也都看到商会的实力,也为商队带来不少生意,功过相抵。
端午知道商会损失了广州珍珠的采买权,她为燕子京献策:可以利用别的珠宝行敛收珍珠,潘家九娘子与她很熟悉,并且他们的珠宝行在当地赫赫有名,燕子京不反对端午的建议,只是提醒她不要再像第一次卖废料一样被人骗。
端午拿到定钱,和弟弟小虾米搬到了船上,终于不用睡在潮湿的底舱,小虾米非常开心。
曹大平时也做废料买卖,端午的加入让他缺少了一个挣钱的机会,曹大带着美酒贿赂上司,如今端午在燕子京面前出尽了风头,很多人等着看端午的笑话。
端午新作了一些发簪给冯氏送去,她手工做的发簪非常精美,寄放在冯氏的珠宝铺子卖的非常火爆,此番端午给冯氏说了采买珍珠的想法,鲛人夺宝比赛闹得沸沸扬扬,冯氏确认端午已经卷入其中的风波,既然是好姐妹,便答应助她一臂之力。
冯氏请端午外出喝茶,刚好遇到被客栈驱逐的张晋然,之前受到张晋然的帮助,端午也邀请张晋然一起去喝茶,期间张晋然称自己被人算计,没有客栈愿意接纳他,并且有借住燕子京那里的想法。端午只是帮忙引荐,燕子京见到张晋然,并没有之前的友好,对张晋然冷嘲热讽之后,竟然同意让他借住此处。
张晋然离开后,燕子京告诉身边的小厮,这徐南英唯恐被张晋然抓了把柄,已经开始有所行动,鉴于他是朝廷要官,如今要追查贡珠大量减少的真相,现在他知道的越来越多,燕子京吩咐手下行动的时候务必小心。
深夜,燕子京私下去见了张晋然,张晋然对燕子京来广州的动作了如指掌,他忍不住怀疑燕子京对崔氏步步紧逼的初衷,先是烧毁珍珠阁,然后高价收购世面上的珍珠,让崔十九一颗珠都不好买,这明显不是商人所为,张晋然问他到底和崔十九有什么宿怨,燕子京随便找了借口搪塞过去。
张晋然入住在燕子京那里,无疑最安全,燕子京的商船里面高手如云,且守卫森严,如今已经找到账簿,在找到确切知道内幕的人证,便可以果断收网。
燕子京打开自己房间的密室,让端午一同进入,这是端午第一次进入密室,她见到了无数奇珍异宝,并且都是南蛮最珍贵的上品,端午忍不住怀疑燕子京的初衷,燕子京随手捡了一根玉质发簪给端午戴上,还叮嘱她明日便要代表商队去竞标会竞标珍珠,到时候务必打扮体面,展会上所有的珍珠他都要。
徐南英这些年一直和崔氏暗中勾结,中饱私囊,现在被张晋然抓了把柄,听到张晋然已经得了账簿并连夜快马送到了宫中,恐怕凶多吉少。徐南英闻听到这个消息噤若寒蝉,他决定扫除这个“障碍”,再次让人暗杀张晋然。张晋然平日里也习得一些本领,再加上机智灵巧,终于躲过了追杀。手下悄悄尾随刺客,发现刺客去徐南英那里。
端午听说张晋然受了伤,便立刻前去探望,还给他上药,张晋然觉得燕子京城府颇深,且做事心狠手辣,劝她不要再继续跟着船队。端午坦言,在这里让她能看到希望,而张晋然评价燕子京擅长弱肉强食,她也认同,但是像她这样身份的人,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刀尖舔血。
燕子京听到消息,他的妹妹好像真的在韶州,如今广州这边已不安全,端午叮嘱手下赶紧忙完就去韶州。
曹大听到端午今日要跟卫司会外出,便找了借口将小虾米绑在舱底,然后严刑拷打。
端午和卫司会一起乘坐马车去购买珍宝,第一次乘坐马车,端午觉得非常新奇。卫司会忽然称自己腹痛,让端午一个人去谈生意,她称自己手中的匣子里面装的都是金条,足够能够买下对方的珠宝。
终于见到珠宝贩卖商,端午提出所有的珠宝她全部买下,可是就在展示定金的时候,却发现盒子里是一些鹅卵石。端午惊出一身冷汗,大脑飞速运转,端午立刻向N海藩商施纳威请求合作,他们能够做出最华美的发钗,用N海藩商的珍珠做点缀,定能价格翻倍,商人最看重的就是利益,更何况珠钗的价格要远远大于原材料的价格,N海藩商提出明日要把珠钗成品带来,如果让他满意,所有的珍珠都会交给燕子京。
端午回到船队,卫司会被绑在木头柱子上严刑拷打,燕子京已经在卫司会的房间找到与崔十七私通的证据,崔十七给了卫司会大量的房契和地契。燕子京当众宣布要对卫司会处以死刑,端午挡在卫司会面前努力求情,但是张晋然也出面提醒燕子京不该私下处置人,燕子京便给了张晋然面子,让卫司会抛进海里。
周围的人已经散去,端午捧着白天装着鹅卵石的匣子问燕子京是不是已经遇到到今天的结果,燕子京点头确定,端午立刻红了眼眶,曾经庆幸自己跟对了人,没想到也是把他们当做棋子一般。
端午的弟弟小虾米经过严刑拷打,背上伤痕累累,动弹不得。端午看到弟弟背上的伤非常心疼,小虾米反而安慰端午千万不要记恨曹头他们,现在对方实力强大,根本不是他们这种人能斗得过的。
到了第二天,端午把自己亲手做的珠钗拿给N海藩商,N海藩商非常满意,本来要和燕子京做生意,但是崔十九也带了好几款首饰的款式,毕竟崔十九是官商,平日里也有专供宫中的贡品,首饰的精湛程度也比端午做的精巧很多。崔十九为了争得这些珠宝,加价两成,还出了五百金做定金。如此高昂的价格,燕子京根本负担不起,端午果断收手,临走时,她小声提醒崔十九,小心最后卖不了那么多价格,会血本无归。
深夜,卫司会刚刚爬到岸上,便被燕子京手里的剑抹了脖子,燕子京行动果断,但还是让暗处的人看到。第二天,卫司会的尸体在船上出现,徐南英高价悬赏线索,有人举报燕子京,当时徐南英就把燕子京给捆走了。
剧情扭转太快,端午觉得匪夷所思,燕子京做事情向来周密小心,怎么会落下证据,还有一旦被官员绑走,这接下来怎么办。
燕子京的心腹康琚把端午叫到房间,将血珠交给她,提醒她现在可以离开了。端午诧异燕子京刚刚被抓,何时给了这颗血珠,并且两个人之前约定的三百金,端午还没有给燕子京。康琚提醒端午拿到东西赶紧走,不要卷入这场纷争,但是端午却并没有急着离开。
官府查抄船队的珍宝,看到一箱接一箱的珠宝被搬出,端午心生一计,故意让庞从事听到燕子京的房间还有一些宝贝。深夜,庞从事带上曹大一起去偷盗,结果被康琚抓个正着,内部偷盗犯了大忌,康琚将两个人绑在甲板上,端午亲自拿着鞭子鞭笞他们,张晋然在一旁看到外表柔弱的端午竟然也会挥舞鞭子打人,感慨她变得像燕子京一样冷血。
张晋然出身名门望族,从小知书达理,饱读圣贤经书,自然看不得这种场面,而端午自幼便生活在尔虞我诈,弱肉强食的环境,当然更看清生存下去的真相。
现在距离进献贡珠的时间已经不足十日,崔十九当然会不惜一切代价买下燕子京被官拍的珠宝,端午带着赵管事进入船队密室,看到满眼的稀世珍宝,赵管事明白把这些珠宝典当后可以参加官拍,端午曾经听到燕子京叮嘱她要把所有的珍珠全部买下,一颗都不会给崔家留。
深夜,康琚把端午要参与买珠宝的事情汇报给燕子京,问要不要从中阻拦,燕子京摆摆手,他很有兴趣看端午如何选择,落棋无悔,很多事情之前便百般筹谋,即便端午没有做到燕子京满意,他也有收拾残局的能力。
在竞拍会上,端午邀请了卓宝斋参与竞拍,崔十九也在,竞拍的珠宝全部被贴上封条,完全不知大箱子里面是什么,属于盲拍,一开始卓宝斋和端午争相抬价,崔十九的阿爷也不甘落后,崔十九着急劝告阿爷,一定要万事小心,这燕子京心计颇多,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崔父一直看不上这个女儿,对她的话根本不放在心上。
康琚已经摸清楚崔十九带了两千六百两白银来竞拍,竞拍的价格一路攀升,端午一直把价格抬到两千五百五十两,崔父唯恐落后,终于按照两千六百万两银子出家,最终崔十九竞拍得手。官府让崔十九在竞拍文书上签字,等签字完成后,开始打开贴了封条的箱子,崔父看到这些箱子里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急火攻心后猝然晕倒。
端午紧张地心脏提到嗓子眼,幸好是崔氏竞拍成功,万一他中间弃权,自己拍了这些垃圾可真是万劫不复了!此时,燕子京带着卫斯会在众目睽睽的眼光下走出来,原来卫斯会没死!当初绑了燕子京入狱就是因为杀人,现在卫斯会安然无恙,燕子京的罪名也就成了子虚乌有。崔十九明白她再次上当,这次将崔氏所有的积淀都赔上了!
事成之后,燕子京在甲板上办理庆功宴,端午主动帮助赵管事请赏,燕子京欣然应允,他问赵管事想要什么赏赐,赵管事便坦诚现在年事已高,想要回家归田。燕子京体恤赵管事在船队多年兢兢业业,很多次危急时刻都想着力挽狂澜,不仅给了他丰厚的报酬,还把一家扬州的店铺赠予,赵掌事非常感动,众人看到主上如此大方,便更加愿意为燕子京效力。
崔父把这次竞拍的后果归责到崔十九身上,从小便不甘于屈居男儿的崔十九,根本不会坐以待毙,她打听到徐南英已经把进贡的莲台准备好了,便悄悄去见徐南英,希望徐南英再给崔十九几天时间周旋,只需要有喘息的时间,他们定能渡过难关。徐南英从来不会做亏本的买卖,听到崔十九能够帮他铲除张晋然,便开始松口。
崔十九找了崔甲准备除掉张晋然,没想到当初端午也在,张晋然马上要离开广州,临行时便带着端午准备逛逛胡人的集市,没想到遇到追杀。端午看到追杀者是崔甲,她气得操起大棒奋然出击,但是还是让崔甲给逃脱了。
白日,张晋然被人追杀,晚上燕子京宴请他饮酒压惊,两个人一边饮酒一边聊天,张晋然对燕子京的手段也算领教过,这些天燕子京对崔氏步步紧逼,珍珠楼被毁,还有拍卖会上设计将崔十九的家当全部骗个干净,其中必有深仇大恨。燕子京并没有给他答案,只是再次给了一个线索,崔十九还答应每年给另外一个人几十两贡珠,看来这案件后面另外牵扯有人。
张晋然从珍珠楼中曾经找到一张羊皮卷,上面写了一些关于八娘的事情,端午看到羊皮卷上有燕氏的朱钗,还有一个神秘的人郁施,端午猜测这个郁施莫非是她父亲?闲暇时端午把自己的疑问告诉燕子京,燕子京并不否认珠钗的事情,只是这羊皮卷中的崔氏一族全部都死光了,关于郁施这个人,燕子京曾经亲眼见到郁施被活活折磨致死,但不想让端午担心,他便推说郁施下落不明。
贡珠没有及时到位,崔父自然要面圣接受惩罚。崔十九不忍心父亲受罚,主动请父亲把这件事交给她。崔父年迈自然知道如何处理此事,他坦言平日里不想让崔十九管生意,是因为她毕竟是女儿身。崔十九跪在父亲面前,几年前潭王对她有意,只要答应作潭王的妾室,这次的灾祸自然有解。牺牲一个女儿的幸福,能挽救整个崔氏,崔父同意了。
崔十九带着莲台准备去见潭王,路上看到一旁绽放的蒲公英,感慨自己的命运竟然如同草芥,丝毫不由自己做主。郑公子走近和她打招呼,曾经崔十九与此人有过婚约,这次崔氏的事情郑公子也听说了一些,他假意帮助崔十九,然后趁着崔十九不防备,将她打晕,然后偷走了莲台。现在珍贵的莲台也丢了,让崔十九彻底陷入绝望。
船队一路往韶州方向行进,张晋然想到调查岳氏,便也命令手下往韶州方向去。船队在海上走了很多天,非常无聊,燕子京就下了命令,今日比赛谁能取得胜利,便会把整桌子鹿肉分给他们。端午听到小虾米没有吃过鹿肉,便铤而走险开始上场比试,比赛时她恳求燕子京能够允许让她得胜后,将肉平分给每一个奴隶,燕子京同意了。
端午不负众望,竟然靠着敏捷的身手和机智的周旋取胜,燕子京发现她全部靠自己琢磨,尤其擅长短剑,便让手下给端午一把短剑用用。
端午得到短剑非常兴奋,还以为是对方善良馈赠,立刻把自己研发的可以戴在手腕的弓弩做回礼。这些天,端午都在琢磨羊皮卷上的文字,曾经燕子京称自己认识,端午就主动上门请教。
燕子京根本不认识上面极富有异域风俗的文字,但是他有画上一模一样的珠宝,拿出来给端午看时,端午颇为惊讶,终于能看到画上的首饰。
来到了韶州,燕子京从手下打听到当地有个著名的珠宝雕刻家——玉观音,这玉观音名叫越云岫,经过她手雕琢的物件栩栩如生,精致异常。燕子京下了船之后,便亲自登门拜会,当时岳家门口门庭若市,原来当天是岳家要择婿的日子,燕子京也乐得看热闹,便也以提亲的由头进入岳府。
厅内,众多男子目不转睛都在看着中间静坐雕琢的女子,这女子生的好颜面,肤若凝脂,面似桃花,不仅仅国色天香,且手艺精湛,虽处在众多的干扰中,但是依然全神贯注,稳坐泰山。燕子京走南闯北,阅人无数,当他看到女子腰间的配饰时,脸上变了颜色。这串鱼珠是他幼年时亲手雕琢,然后送给妹妹的生辰礼,现在妹妹失踪多年,如今却在这里见到一个极为相似的人,燕子京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坐席间,有男子开始出价购买玉观音手里的物件,燕子京知道这便是聘礼的竞逐,他立刻开出高价,愿意倾尽家产也要迎娶玉观音过门。
端午眼见到这个心灵手巧的姑娘,长得超凡脱俗,但是两分钟内燕子京愿意散尽家财求娶人家姑娘,端午认为不合情理,更何况燕子京是个心思极为缜密的人。端午想要问个究竟,但是燕子京并没有吐露分毫,反而催促端午尽早去提亲。
到了第二天,端午去见玉观音,看到她果真一门心思都在雕琢玉件,她在玉观音的房间还看到了飞天像,这飞天像端午曾经在羊皮卷中见到,不仅仅有飞天像,端午还看到很多画卷中的成品。
端午回去复命,告诉燕子京,越云岫只喜欢白玉,燕子京立刻吩咐手下,把船中所有的白玉都送给越云岫。此番端午再见到越云岫,还发现她用来泡手的羊奶有问题,越云岫称羊奶是阿爹送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浸泡了几日之后,发现双手无力,还出现了疼痛的症状。越云岫不同意泡手,但是又慑于父亲的压力,端午临走时悄悄将泡手的水带走了,她迅速端着水去找医馆,结果大夫判断这泡手的水有毒。
端午大胆推测,这玉观音的父亲唯恐女儿嫁人之后,留下的玉件会贬值,为了让这些收藏品成为孤品,便心生歹毒的计策,只要玉观音遭遇不测,这些收藏品便会立刻升值。
张晋然也来到了韶州,刚好在岳家附近看到了端午,两个人欣喜之际,张晋然将他在岳家发现的线索告诉端午,端午看到飞天像原本就对燕子京的真实身份起疑,现在从张晋然的口中听到原来扬州燕氏就是合浦之前的主人,当初燕氏是扬州赫赫有名的财宝商,国礼是莲台飞天像,一旦在朝廷中呈现,便会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珠宝商,但是在宫宴上国宝忽然碎裂,然后宫人发现所有的珠宝都是赝品,正当皇帝准备降罪燕氏彻查真相时,燕氏全部被灭门,之后这个案子便不了了之。
聪慧的端午仔细将整个事件联系一遍,豁然明白原来燕子京的真实身份应该就是燕氏!所以他宁肯家财散尽去求娶的姑娘,应该是他的亲妹妹。
燕子京再次来到老岳那里,提出之前让张氏帮他购买一些玉,后来发现竟然是假的,对方称全部是老岳搞的鬼,便让燕子京去找老岳。老岳听得战战兢兢,忍不住说张氏本来就知道玉是假的,燕子京准备报官。
老岳唯恐被抓,立刻称好商量,他可以把越云岫嫁给他,价格好说。燕子京已经气不可遏,直接拿鞭子抽他,坦言是他亲妹妹不用老岳送。老岳更加觉得奇怪,解释着越云岫是他大哥与小娘的私生女,后来大哥去世,小娘便把私生女寄养在这里,并且那串珠子也是自己捡的,燕子京口中的妹妹也就是戴珠之人在很多年前就已坠马而亡。
燕子京气得浑身战抖,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寻找妹妹的下落,没想到竟然早已经身故,燕子京气得要拔剑杀掉老岳,幸好下人和端午拼命拦着,看到燕子京心痛肺腑,端午感同身受,当初离开珍珠楼那天,自己眼睁睁看着母亲为了保护她遭到J人所害,这世界上唯一牵挂的人从此被割断,简直生不如死。
端午为了帮助燕子京排解丧亲之痛,晚上一起陪着喝酒,两个人倾诉彼此失联的妹妹,之前温暖关爱他们的母亲,相互慰藉,两颗受伤的心开始靠近。端午叮嘱燕子京记得抬头便能看到光,在那一刻也彻底温暖了燕子京。
崔十九丢了莲台,连最后的筹码也没有,坐在轿子上,崔十九决定孤注一掷,曾经崔氏珍珠还在武陟开了铺子,只是因为那个崔八吃里扒外,觊觎崔氏家族头领的位置,被崔父赶到武陟。现在武陟的生意好像做得可以,并且崔八资源甚广,应该能有珍珠。
终于到了武陟,虽然外界称这里是富贵之地,但是却饿殍遍野,民不聊生,有位饿得濒死的母亲苦苦恳求崔十九,希望她能收下饥饿的孩子,给她一条生路,崔十九还真的让手下出钱给这鸽穷困的母亲。
崔八见到崔十九,颇为诧异,崔十九巧舌如簧,称家父如今已经放下芥蒂,愿意将他重新写进族谱。崔八这些年来也小有积蓄,自然愿意师出有名,便决定暂时相信崔十九,他悄悄叮嘱手下,如果晚宴上没有见到崔十九手里的令牌,便再行打算。
老岳被燕子京控制,禁受不住拷打,他立刻称当年参与造假的还有崔八,原本这崔八和崔氏沆瀣一气,但是崔十九的父亲和着崔八明争暗斗,后来被崔八赶到了武陵,除了崔八,还有骊龙盗,这些团伙穷凶极恶,屠了燕氏满门并不是难事。老岳刚刚交代完,官府便派人来了。
燕子京把从岳家带来的飞天像拿到端午面前,他让端午拿出血珠,然后将血珠置于飞天像仙女的手中,立刻浑然一体,原来血珠和飞天像是一体的。端午想到了雕刻出飞天像的人是郁施,便兴奋问燕子京,是不是到了西域便能够找到他。燕子京看着端午着急探寻真相的脸,犹豫着继续说,郁施确实是端午的父亲,也是燕州的首席工匠,八娘曾经是一个婢女,郁施后来也是因为扬州燕氏而亡。
这贡品为何最后成了假货,端午迫切想到知道其中那个环节出了问题,燕子京告诉她派送皇家贡品是骊龙盗。
这一晚,端午哭成了泪人,原本她还想着可以找到父亲,至少还有个亲人,没想到竟然父母双亡,这世上竟然再也没有了念想。
崔十九在宴席上,出其不意地拿到家主令牌当众下令,现在崔父已经决定将武陵的矿产交给崔十九打理。众人一片哗然,而崔八听到消息后便晕倒了。
崔八昏倒后,忽然出现癫痫症状,摊在床上,大口喘气,呼吸艰难,贴身护卫请了很多大夫,都无济于事。
崔八莫名晕倒,崔十九并不意外,她让身边婢女准备一副汤药,缓缓给崔八灌上,竟然悠悠醒了。崔八的侍卫对崔十九手里的汤药起疑,崔十九称,但凡是崔家人都会有一种怪病,自己就常常犯病,因此会把药方随身携带。崔八的侍卫不再言语,不论崔十九所说是否属实,崔八还需要崔十九手里的解药,便暂时没有动静。
婢女问崔十九真的有怪病吗,崔十九听过阿耶说过,好像马缨花可以解除崔八过敏的症状,现在只是暂缓之计。
燕子京要继续赶往西域找骊龙盗,端午为了给父亲报仇,恳求燕子京带上她,而刚刚得救的姑娘越云岫暂时无家可归,也跟着燕子京他们一起离开广州。
漫长的旅途,燕子京为了打发时间,便让端午学着煮茶,端午第一次拿起茶炉小心翼翼按照步骤烹制,端午非常不习惯,嘟哝着自己是要向燕子京学习经商的技术,并非学一些末端之流,张晋然故弄玄虚,提醒她先煮好茶,一切好商量,但端午也不是好糊弄的,她一再为燕子京续茶添水,燕子京能够看出端午的图谋,调侃她几句后,燕子京就开始教端午辨识南阳珠宝。
端午觉得燕子京的气质就像一颗祖母绿的宝石,张晋然和崔十九便像月光石,端午还打趣这祖母绿和月光石放在一起非常般配,燕子京并不认可端午的建议,他觉得珍珠与宝石相配更加璀璨夺目。
燕子京的车队决定停驻休息,刚好也遇到了张晋然一行,越云岫的父亲现在是罪犯身份,被高高地绑在马车上风餐露宿。
张晋然和燕子京比赛射鸡,燕子京杀伐果断很快就射中,而张晋然因为心生悲悯,并不喜欢杀生,端午让燕子京教她射箭,张晋然看着燕子京和端午靠的如此之近,忍不住妒从心生。
休憩的时候,张晋然和端午聊天,还给她讲了一个鲛人和书生的故事,两个人互生情愫,奈何鲛人不能上岸,书生不能进海,最后书生寻遍大江南北也要找到治疗鲛人出海的方子。张晋然觉得这个故事非常遗憾,但是端午并不悲观,相识已然是最好的结果,况且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何必强求。张晋然想借此典故向端午表白,端午也得体回应:现实总归不是传说,很多事情终究败给了冷冷的现实。
燕子京的商队在行进过程中遇到了曹大,这曹大曾经在燕子京身陷囹圄时伺机盗宝被抓,被赶出商队后四处流浪,如今再次遇到了燕子京,自然喜不自胜,希望能重新回到商队。燕子京让端午决定,端午放下芥蒂,愿意让曹大回归。
商队终于到了武陵,燕子京看到这里很多人在祈福和施舍粥饮,便猜测城内一定有个大人物生病,张晋然怀疑燕子京到此处的动机,燕子京推说在商言商,而张晋然来这里只是奉旨查案,今晚必定住不到八角楼这里。
老岳和崔八素来有些交情,便能够在八方楼上落脚,端午发现武陵多有瘴气,立刻让手下准备一些驱散瘴气的药物,然后加强守卫,一旦遇到可疑情况便立刻上报。曹头打听到原本武陵这一代百姓贫苦不堪,不知道为什么在半个月之前有人开始施粥,这里贫苦的人少了一些。
老岳带着燕子京去见崔八,崔十九已经窥探到燕子京的商队来到这里,她暗暗惊喜,原本还愁找不到机会报仇,现在竟然主动送上门来。崔十九让人伪装成称崔八,然后在房间拉上帐子,外人根本看不到崔八的真面目。
燕子京说明来意,让崔八帮助老岳偿还珠宝钱,假冒者按照崔十九的旨意,立刻说一万块这几天就来还,接着还命令手下给燕子京倒酒,燕子京明明觉得诧异,看到酒杯中发绿的液体,他想了一下,还是喝了下去。
康琚从燕子京呕吐中的液体发现此毒是骊龙盗中所出,看来这些年来崔氏一直和骊龙盗密切联系。燕子京身体中毒后非常虚弱,康琚忍不住责怪他以身犯险,燕子京也没有办法,自从来到八角楼便觉得很诡异,现在不仅仅是骊龙盗,应该还有另一股势力在这里,只有先赢得对方的信任,才能探查究竟。
燕子京让康琚立刻想办法把随行的珠宝隐藏,现在对方肯定觊觎他们的东西,才不惜下毒害人性命。端午听到曹头汇报,商队的珠宝不见了,更加觉得蹊跷,然后去燕子京那里问询,燕子京面色苍白,虽然语气还算平和,但端午还是心细发现了,听到燕子京让康琚去隐藏珠宝,她立刻带着商队的人秘密离开八方楼。
端午让老岳去探查虚实,可是老岳如老狐狸,根本不想掺和里面的事,端午只好诓骗他刚才下了毒,今后只能靠解药续命,想要解药便要彻底听从她的命令。老岳不得已,便跑去找崔八的贴身护卫黑山谈判,崔十七听到老岳知道燕子京埋藏珠宝的位置,立刻让人去挖采。
虽然崔十九每天都在监视崔八服药,她以为崔八一直处在昏迷,其实崔八早就清醒,然后叮嘱身旁煎药的婢女换了药方。这些天他故意装作昏迷,实际上也是想将计就计,听到崔十七将燕子京埋藏地下的珠宝挖了出来,便立刻让手下释放毒气,将端午还有康琚连同崔十九都迷昏,然后关进监狱。
端午和崔十七同样沦为了崔八的奴隶,他们被关押在暗无天日的地道,每天辛苦劳作,采矿砸石,被囚禁之前,端午发现燕子京不见了,现在被囚禁在密室,端午和康琚悄然叮嘱,先假意屈服,然后立刻找到燕子京的下落。
端午和崔十七他们已经做了好几天苦力,彼此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端午觉得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便找准了机会,用石头砸伤了监工,崔十九的人赶紧补刀,本来这里的监工就不多,端午他们摆平了旷工,便打开门,让这里的旷工赶紧逃出去。
常年来备受崔八压迫的矿工一直犹豫,担心出去后被抓还是死路一条,留在这里或许生存的机会大一点,端午催促了好几次都没有凑效,这些天,崔十九跟着矿工一起吃住,显然明白了其中的折磨,便拿出崔氏令牌,号召大家赶紧逃命,现在见崔氏令牌,如同崔老爷本人,并不会追究任何人的罪责。终于大量矿工开始夺门外逃。
与此同时,张晋然带着侍卫已经包围八角楼,崔八装作毫不知情,并不承认这里窝藏矿工。端午看到矿工安然离开,她赶紧去深入牢狱寻找燕子京,燕子京果真被囚禁牢狱,四肢捆绑着在水潭中央。端午要去救人,燕子京摇摇头,让她快走,潭水有毒,一旦下脚必然中毒无疑,但是端午已经顾不得,她迅速跑到燕子京身边,把绳索解开,追兵很快就到,端午和燕子京以为今天可能逃不出去了,没想到康琚来的非常及时。
张晋然掌握到崔八私藏矿工虐待矿工的真相,便交给官府审理,崔十九之前也不知道崔八私藏矿工的事情,现在愿意出面作证。为了避免包庇,张晋然亲自参与此案。
端午奋不顾身去救燕子京,两个人的感情得到考验,事后,端午问燕子京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那日如果不是他中毒,不是被掳走,这些矿工也不知道会藏在哪里,燕子京点点头,他对骊龙盗劫走的人下落一直没有查到,让自己中毒然后涉险也在计划之内,燕子京有些后怕,那日如果不是自己先把燕子京救出来,后来会遭遇什么真是难以预料。
平日里燕子京外表桀骜不驯,出手狠厉果断,让人总是觉得他非常顽强,其实在燕子京虚弱的时候,也是希望有一个温暖的臂弯可以依靠,端午叮嘱他今后不可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因为有人会担心他。燕子京点头时眼眶已经红了
张晋然去见了燕子京,崔八和骊龙盗盗宝的事情他已经知悉,原来当年燕氏一族制作的贡品在运送皇宫的中途被骊龙盗拦截,并且掉包成了假的,张晋然准备继续调查,并且希望燕子京能够提供帮助,燕氏被贼人灭门,血海深仇当然要报,他同意了张晋然的请求,两个人继续合作。
燕子京身体恢复后,拿出很多珠宝,他提出商队要去往河西,路途遥远,如果有人不愿意继续前行,他会出一年的俸禄助他们回家。面对着桌子上的珠宝,商队的人竟然没有一个要退出,连曹大也改邪归正,不再想着携款潜逃的事情了。
越云岫的手疾很严重,张晋然认识宫中的御医,愿意带她去诊治,越云岫便离开了商队,坐上张晋然的马车继续赶路。端午和燕子京开始你侬我侬,商队的人都能看出来,燕子京也索性不再伪装,将他们的恋情公开。
明月皎洁,吃完饭,燕子京拉着端午去集市上走路散心,白天看到端午非常喜欢这里的花,便大方地把整个集市的花都买了下来,身处一片花海,空气中花香四溢,周围只有他和端午,燕子京有些紧张,端午也觉得很暧昧,终于燕子京鼓起勇气拥吻了端午,两个人在这一刻离幸福最近。
商队终于进入河西,这里沙漠纵横,荒无人烟,每天都有刮不完的风,端午戴着面罩偎依在燕子京的怀里,现在两个人每天都在一起,寸步不离。到了晚上,商队驻扎下来休息整顿,燕子京遍戴着端午一起看大漠的星空,这里的夜空与平原多有不同,“手可摘星辰”好像就是描述这里的特色风景。
终于找到目标地琅嬛坞,燕子京带着端午去见自己阿兄尉迟,这个尉迟见到端午便觉得颇为眼熟,燕子京解释这是八娘的女儿,尉迟立刻带端午和张晋然去见郁施生前曾经居住的房间。端午看到房间里陈列的井井有条的工具,忍不住触景生情,燕子京告诉端午,这郁施是个温文尔雅的人,生前和八娘非常相爱。
燕子京去见了这里最好的大夫,对方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之前研发的解药也只能控制减少毒发可能性,经过这些年的研究,发现有解,燕子京非常振奋,现在他有了端午,便更加惜命,让手下多给大夫一些盘缠。
商队很快就要深入虎穴,端午打听到那地方异常凶险,为了保护好小虾米,燕子京便答应让小虾米留在琅嬛坞,他了解兄长为人,定然会照顾好他。端午看到琅嬛坞亲自教习小虾米写字,便放下心。
端午和张晋然马上就要出征,张晋然劝端午留在安全地带,但是端午岂能让燕子京一人涉险,她坚持一起跟随,为防止小虾米担心,特意隐瞒了这件事。
张晋然带着越云岫也来到河西,他找到边防驻地大军,向统领借兵,统领听到张晋然的来意要除掉骊龙盗,冷不住脊背发凉,这伙盗匪平日里神出鬼没,根本摸不着踪迹。张晋然自然打听过骊龙盗,他胸有成竹让统领放心借兵,此次剿匪成功,自然有他们的功劳。张晋然向军营要了最好的御医为越云岫治疗手疾。
晚上,燕子京让端午先把血珠放到他那里,现在多方势力都在盯着血珠,端午带着它会有危险,端午不明白血珠的重要性,燕子京坦言,这枚血珠中藏着古丽思丹的地图,如果打开地图多年前消失的宝藏便能再次发现,民间和宫中对它虎视眈眈。
燕子京回到房间,并没有发现端午,周围的婢女都没有发现行踪,大家立刻觉得不妙,纷纷出去寻找。
端午苏醒后,发现自己被绑在柴房,听到凶手禀告称端午身上并没有他们要寻找的血珠,终于明白对方是冲着那颗血珠来的,幸好之前燕子京让她把血珠交给他保管,这血珠里面有宝藏图。
凶手从端午手上解了一串手链,又写了一封信让燕子京收到。燕子京看到这个手链便明白燕子京是想要告诉她自己被隐藏在紫荆湖,事不宜迟,燕子京立刻带着手下去紫荆湖一带寻找。端午双手被绑在柱子上,不吃不喝两天两夜,幸好燕子京及时赶到,对方已经想要杀人灭口。
燕子京刚刚救出端午,便见她昏死过去,再也没有应声,不知道这几天是怎么过去的,端午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嘴角都是干裂的结痂,看到自己女人受到如此委屈,燕子京简直要杀疯了,为首的头领被燕子京一剑刺死。
解决了这些绑匪,燕子京立刻抱着端午回去调养,没想到回到住处,却发现一直帮他研制解毒的大夫被人杀害,这些年来多亏了此人的解药,才控制燕子京体内的毒性没有病发,前不久,大夫还自信能帮助他彻底排毒,燕子京对未来充满希望,没想到这么快医生就死于贼人之手。现场有骊龙道留下的箭头,看来对方是冲着他来的。
张晋然决定亲率部队与燕子京汇合,手下深知这次出征凶险异常,劝阻张晋然了很多次,张晋然从未动摇过自己的决定,岳云岫想要和张晋然一起出征,但是被张晋然劝阻,男人在出去打拼时,是不希望心爱的女人涉入险境。
骊龙道的人乔装打扮成燕子京商队里的成员,然后来了一场偷袭,燕子京商队死伤惨重,曹大和响生都为了救小虾米和亲人被害,端午从噩梦里醒来,发现身边没有人,联想前一天晚上,燕子京给她说的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立刻起身出去,大帐外火光漫天,地上堆积的尸体数不胜数。
小虾米看到端午的身影,立刻跑过去提醒阿姐赶紧逃命,可就在这时,一只冷箭径直朝着小虾米射去,小虾米的身体被射穿,倒在端午面前。端午彻底怔住,眼睁睁看着弟弟胸部血流不断,却又没有办法,端午心痛如绞,抱着阿弟痛哭,燕子京腿部受到重伤,看到端午抱着小虾米痛不欲生,他也很难受,忽然发现不远处有人正在拉弓朝着端午射箭,燕子京大声提醒端午,可对方根本听不到,燕子京立刻拉弓想要射掉对方的箭头,但是还是偏了一点,端午的胸膛也中了箭,吐血倒地。
燕子京心疼地爬过去,就在这个时候端午头上方房顶的梁木已经烧毁,发生坍塌,燕子京的商队几乎全军覆灭。终于天空泛起鱼肚白,在一片大漠,康琚用树枝做了简易担架拼命将昏迷的燕子京往前拉,他嘴里一直喃喃,要坚强活下去。
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康琚与燕子京死里逃生,他们曾沦为骊龙道的阶下囚,受到非人的待遇,成为玩物,每天都挣扎在垂死边缘,有一次骊龙道的人用绳子勒住燕子京的脖子,然后拴在马后面,燕子京眼看就要窒息而死,是康琚彻底反抗,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割断了套在燕子京脖颈上的绳索。两个人拼命逃走,身后骊龙道的人依然骑马步步紧逼,甚至还射穿了康琚的脚,从此康琚便成了跛子。
康倨拖着濒死的燕子京走了,天亮的时候,端午从废墟中爬起来,看到身边一动不动的小虾米,还是非常痛苦,在一旁的还有响仔还有曹大的尸体,这些人都曾经共事过,一夜之间便天壤之别,端午把亲人还有朋友的尸体拉到一边,亲自点燃了草垛,看着这么多朋友都毙命,唯独没有见到康倨和燕子京,端午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晋然带领的队伍打听到骊龙盗根本没有按照计划行事,而是偷袭了琅嬛坞,他火速赶过去,得知燕子京商队的人全部战死,端午和燕子京至今下落不明。张晋然立刻下令派了更多的人增援,自己赶紧去附近找人。
端午一个人跌跌撞撞走出沙漠,路上晕倒,后来被牧民所救,康倨了解到情况后,担心自己出现后会引起骊龙盗的注意,便赶回去先向燕子京汇报,燕子京的伤势比端午的还要严重,听到端午得救,他终于送了一口气,本来想立刻见到燕子京,但想到自己身上还有血珠,骊龙盗的人正在四处寻找他,这时候带着端午一定会给她带来危险,燕子京便忍痛又返身回去。
燕子京觉得自己的性命已经进入倒计时,巫医已死,解药也没有指望,即便是端午误会了他,只要她能健康活下去便好,燕子京特意让康倨放出消息,让众人都知道血珠在他那里,如此以来,端午就彻底安全了。
端午苏醒,帐篷外面是热闹欢快的人群,她想到刚刚去世的弟弟和朋友,忍不住痛哭失声,终于她身体恢复一些的时候,便把自己唯一的首饰放在床上,当报答牧民的报酬,然后带了一些吃的东西便一个人动身上路了。
岳云岫总是做噩梦,预感到端午会有危险,而张晋然又出征没有回来,岳云岫心里着急,便一个人带了些水去了大漠。
端午一路颠簸,漫天飞雪中踽踽前行,走了很远很远,风餐露宿,苦不堪言,她始终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找到燕子京问清楚,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途中她给自己改了名字叫“苏幕遮”,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来到一家客栈,客栈附近荒无人烟,里面也很杂乱,端午给了一些盘缠,店小二看她的眼神便不怀好意,端午留了心眼,当晚便听到客栈的老板回来了,麻袋里还装了一个人。
半夜,端午听到楼下房间有呼救声,她拿着匕首壮着胆子过去,没想到救下的竟然是岳云岫。两姐妹见到彼此,都非常激动,岳云岫哭着问端午这些日子都去了哪里,端午把店小二绑了之后,立刻带着岳云岫转移。
张晋然的队伍也来到这家客栈,发现是个黑店,还看到了端午特制的箭头,他兴奋的跑出去到处寻找,可是一无所获,张晋然一路骑马进城,去附近城内寻找,可惜依然与端午还有岳云岫失之交臂。
端午将岳云岫安顿好,并且给了客栈足够的房钱,岳云岫听到小虾米走了,也留下端午孤苦一人,当初是端午救了岳云岫一命,现在岳云岫也坚持要陪着端午,姐妹俩一起去了杭州。
朝廷一直在宣召让张晋然速回,张晋然没有办法,只好折返回宫内,一路提携他上位的兄长郢王不忍他太辛苦,还劝他如果想要重查旧案,找个得利的助手便可,不必事事亲为。张晋然拱手致歉,事关重大,他还是想要调查清楚。
清晨,张晋然醒来,看到桌子上放了一封书信,原来郢王已经窥测到张晋然要调查案件的重大,担心受到连累,便想把张晋然给软禁到宫内。张晋然仔细看了四周,便找了纸笔,给朝廷写了一封信,诚恳表明此生志向,希望能有机会为朝廷查明真相。
崔十九半路上在囚车逃走,原本她是要被押送到大理寺问罪,婢女拼命掩饰她逃脱,崔十九终于辗转来到崔府,远远看到年迈的父亲蹒跚上了马车,身影落寞又卑微,崔十九唯恐父亲看到她如今的窘迫,立刻转身,但是泪如雨下。
此番崔十九的父亲崔静初是去到商行主事,这些天他为了偿还皇宫的罚没,东拼西凑几乎借遍了所有的银铺,才算补齐了罚没。燕子京回到杭州,店铺的主管立刻奉上崔静初这些年打给他们的借条,一共十八家店铺,崔静初全部典当给商行。
如今崔静初商行行首的位置被剥夺,之前的丫鬟嬷嬷全部被遣散,之前那么多莺莺燕燕也做鸟兽散,燕子京去见了崔静初,现在崔宅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风采,刚刚妻儿已哭哭啼啼回了娘家,崔静初一个人坐在地上哭天无泪。燕子京带着康倨赶到崔宅,拿出所有的借据,这崔静初终于明白自己在跟谁斗,曾经血洗燕氏满门,如今真是报应不爽。
燕子京将盒子中珍藏的十八个商铺的债条和地契都拿了出来,他提醒崔静初,事情还没有完,之后会让另外一家一起陪葬。崔静初万念俱灰,不久便悬梁自尽。
崔十九已经沦为乞丐一般,受到无数人嘲笑,甚至差点被乞丐帮的人给玷污,听到父亲故了,痛哭失声要去见父亲最后一程,结果被几个乞丐给拖走了。端午听到哭闹声,她循声望去,刚好看到崔十九,这确实是她!当初在矿山崔十九毕竟也有救出矿工,端午念在她心底还存在一丝良善,便打跑了那些乞丐,救出了崔十九。
崔十九恶寒交迫,晕倒在大街,幸好曾经一个贵公子见到她,便把她救了回去。崔十九有了靠山,自然又开始计划如何为父亲报仇。
端午在杭州见到了花魁白校书,这花魁白校书弹得一手好琵琶,一路走来,路人都在翘首相看,纷纷羡慕白校书头上戴着的首饰和身上的衣服。端午和岳云岫自然也是见过大世面觉得这些首饰的款式并非新颖,但是人们都觉得最为华美,还争相向往,平时攒下重金都要去花魁去的白草净舍采买首饰。
圣旨已下,张晋然被封为淮南道巡察使,可以去扬州继续查案,如今官爵加封,张晋然自然能出入方便,他去拜别郢王,郢王叮嘱他如果去到扬州遇到困难,可以找郑家商量。
端午在扬州终于找到燕子京,下着大雨,端午一人来到燕子京的商行,问他为什么那一天逃走,燕子京背对着她,听到端午的声音本是又惊又喜,可是想到自己的病情没有好转,所剩的日子不多,便终究还是狠下心,故意喝斥端午尽快滚出扬州,离他越远越好。端午拿着匕首要为小虾米报仇,但是被燕子京身边的侍卫拦住,燕子京徒手夺下端午手里的匕首让她滚。
端午彻底与燕子京反目,之前残存的一点恩情也消耗殆尽,她开始集中精力和岳云岫商量如何在杭州立足,既然两个人都会做手势,端午便决定仿照白草静舍的路线,她们要找一个花魁,然后让这个花魁帮助他们打响自己店铺的名声。
端午听闻杭州名媛圈中最有名的要数玉小娘,如果找她做饰品代言人,当然更好,打听到玉小娘的住处,端午就和岳云岫一起去到这处宅子附近放了一些首饰售卖。
果真机会来了,玉小娘失手打碎了一只玉镯,正让婢女去到外面店铺修补一下,婢女见到他们在家门口摆摊,自然是恶声驱赶,端午先是施些小贿赂,然后称自己会努力修补好玉镯。婢女本来就没有多少俸禄,现在有人免费送了那么多做工精致的首饰,自然欢喜不迭,立刻让玉镯给她们修补。
端午亲自设计修补款式,岳云岫再按照图样精雕细琢,不多一会儿,玉镯便修补好了,甚至比没碎之前更加璀璨夺目。端午再次送婢女一些玛瑙镯子,让她向女主引荐一下,如果能多帮他们介绍一些花魁赛的选手自然更是少不了好处。
婢女将修好的手镯奉上,玉小娘甚是喜欢,既然工艺精湛,便有意将匠人收录到自己珠宝铺子,今后也会多一些生意。自从儿子郑知衡遇到了崔十九,这几天都不再回家,原来珠宝宅那些匠人都和郑知衡在一条战线,如今玉小娘也忍不住担心,生怕郑知衡被小狐狸迷了心窍。
郑知衡把曾经服侍过崔十九的两个婢女阿彤阿潭买了回来,三人相见抱头大哭,崔十九这些天总是觉得孤苦,现在郑知衡没有嫌弃,还帮她辛苦找了两个女婢。崔氏商行已经被转卖,崔十九现在孤立无援,为了东山再起,她便恢复了女装,深夜主动扣响郑知衡的门,使用女色让崔十九更加倾心与她。
玉小娘劝郑知衡不要被崔十九迷惑,之前崔家家大业大,还有些油水,现在崔氏商行已经易主破产,自然没有追求的必要。崔小娘在郑家也是二房,常年被大房压迫,自然处处都要争名逐利。在劝阻儿子选更优渥的富家之女后,还推荐了端午,做珠宝斋的匠人。
郑知衡亲自去见端午,如今端午已经更名换姓,她知道当初燕氏惨遭灭门的还有郑氏一族的参与,原来郑知衡就是玉小娘的儿子,端午显然已经不再对玉小娘有好感。
很多貌美的姑娘为了琼花会精心准备,端午带着岳云岫一起去为自己的饰品招徕生意,但是白草堂名气太盛,很多秀女一心以带上白草堂的牌子着迷,并没有精力去找别的。
端午本来想靠近往年的花魁,但是被燕子京的珍朗阁给抢了先,看来还是要再寻她人了,端午打听到还有一个人桓郎,此人弹奏琵琶榜上有名,只是前年参赛没有取得名次后,去年便没有参赛,今年听说有桓郎的提名,但不曾见到此人露面。
仔细打听了桓郎后,端午觉得这个人很神秘,便亲自去请。见到桓郎后,看到她一人踱步在桥畔,一只脚悬空,整个身体倾斜打颤,差点失足落水。同为女子,端午遍猜到此人或许中了情伤,特意来到她身边,说了些体己的话。
这桓郎果真是性情之人,她并不看重名利,也无心美誉,心中藏有一人,却始终不能得。端午鼓励她要为自己多谋一条后路,男人没有变心时你侬我侬,万一厌倦了便会形同陌路,只要桓郎能听她的,便会在夺魁之路助她一臂之力。桓郎被眼前这位开明聪慧的女子吸引,反正空等也很无聊,便答应端午一起在选秀上努力。
燕子京听到端午向桓郎抛出橄榄枝,他如今也有了珍琅阁,对这次花魁的争取志在必得,便让康倨出面,亲自到桓郎那里出了三千万买桓郎退出,但桓郎根本不带一丝犹豫便拒绝了。燕子京碰了一鼻子灰,回去禀告燕子京,燕子京并不打算继续抬价,反正比赛还没有开始,一切都没有定论。在开赛之初,众人聚在杭州会首悄声问询彼此押注的对象,很多人听到燕子京押注了白校书,都觉得白校书必胜。
端午为桓郎送了一些首饰,助她在琼花会上夺魁,刚好听到桓郎的婢女不满桓郎拒绝了燕子京的盛情,三千万有这钱,何必要参加琼花会,而桓郎也讨厌婢女私自将她的首饰全部交给了自己娘家,娘家想接受燕子京的条件,收回了全部首饰让她难堪。
桓郎驱走了婢女,端午便亲自为桓郎绘制比赛要戴的首饰图样,不久,桓郎收到了一封信,心中是她的心上人写的分手信,本来桓郎还对琼花会有些向往,寄希望于通过琼花会让心上人对她回心转意,可是现在却收到了分手信,使桓郎万念俱灰,她当即便表示不再参赛,今后也没有指望能赢。端午看到桓郎哭得撕心裂肺,便紧紧抱着她,劝她不要放弃。
街上,很多人都在为各自支持的名媛歌姬拉票争取人气,燕子京也公然带着白校书拉选票。端午眼睁睁看着曾经的恋人揽着别的女子招摇过街,心中更是郁闷。想要赢得比赛,光靠她和岳云岫还远远不够,端午想到了郑家五公子郑知衡。
这郑家的五公子乃是庶出,平日里玉小娘处心积虑想要让儿子在郑家发光,但总是被大房压制一头,这次也巴不得用这次机会让郑家对儿子刮目相看。琼花会还没有开始,自然一切都有可能,端午悄悄去见了郑知衡,希望郑知衡能支持桓郎。虽然郑家捧得是薛丽娘,但如果郑知衡押注的桓郎能够夺魁,想必今后就能在杭州闻名。端午的话说进郑知衡心里,郑知衡给他们一匣金子,因为他对上次端午傲慢不肯接受邀请而记恨在心,便把手里的滚烫的热茶泼到端午手上泄愤。
有了金子,端午便能够为桓郎打造首饰,在端午集中精神为桓郎参赛做准备时,燕子京那边也小动作不断,他知道白校书的年纪和其他歌姬相比,有些劣势,便让人贴了大字报,曝光了其他歌姬很多糗事,如此以来,又有很多人转眼把票投在白校书那里。
琼花会马上就要开始,歌姬们在后台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忽然有个歌姬薛丽娘惊叫——她的鞋子被人换了,周围有很多歌姬在看笑话,唯有端午将她们事先多备的一双鞋拿出来送给歌姬,歌姬感激不迭。白校书假惺惺地为歌姬向端午道谢,端午冷漠抽回了手,旁观人都清楚歌姬的鞋子莫名丢失是怎么回事。
琼花会上,众多歌姬各显神通争放异彩,台下喝彩声不断,背景薄弱舞姿不佳的歌姬都遭到台下人的耻笑。白校书尽管一首琵琶弹得出神入化,但是她剽窃了端午曾经做的螺钿,这螺钿当初只是样品,端午并没有出售,但是贪心的白校书便偷拿了一只,她不知道这螺钿的真正材质是竹片,自然不够坚韧,很快白校书断了指甲,不能继续弹奏。
而端午不仅仅把赌注单押给了桓郎,她还帮助了薛丽娘,先是送了舞鞋,然后建议她和桓郎强强联合,桓郎有精湛的琵琶技艺,而薛丽娘舞姿曼妙,如此以来胜算更大。薛丽娘心中没底,但刚刚接受了别人的舞鞋,自然也无话可说。
最终薛丽娘夺得第二名,而桓郎真的拔得头筹,在发表颁奖感言的时候,桓郎当众向大家公布此次所有首饰都皆出自明镜台,并且她本人从此退出参选。在此次琼花会上,端午无疑是最大的赢者,明镜台声名鹊起,从此她可以在杭州立足开店了。
端午来到燕子京每日必经的小桥,现在她也有了自己的珠宝铺子,他们身份是平等的,端午再也不用仰视燕子京,只是平静宣布,从此她会继续在扬州立足,也会把自己的珠宝店轰轰烈烈开起来。
琼花会后,端午开了庆功宴,邀请所有歌姬一起畅饮助兴,此次琼花会,既然白校书没有夺魁,大家便少了一些怨言,更何况今后还要在明镜台多买一些首饰,便都开始对端午巴结逢迎。大伙饮酒弹唱,忽然有人感慨他们歌姬的命运多艰,即便是再努力,也不过是权贵们的玩物,到头来还是红颜薄命。端午不甚苟同,便鼓励大家要自立,不能把希望押注在那些朝三暮四的男人身上,只有通过自己的努力才能确保今后衣食无忧。
众多歌姬受到端午的感染,她们愿意加入明镜台,成为其珠宝的代言人。端午一下子得了这么多助手相助,信心百倍,他们有优秀的促销队伍,还有手艺精湛的雕琢师,前程一定不可限量。
郑知衡拿出卖身契让端午在上面签字,端午微笑着径直拿起画笔将上面的契约涂得一塌糊涂,她郑重提醒郑知衡,现在郑家也只是明镜台其中的一个股东而已,今后明镜台会有大量生意,每年的抽成都足够郑知衡和其母的整个花销,不必再仰人鼻息。郑知衡能够看出端午的价值,自然也无法强势。
从郑知衡那里回去之后,端午知道自己自由了,先是逃出珍珠楼,后来又寄身于燕子京的船队,如今她再也不会是任人摆布的奴隶,今后她会有自己的珠宝店,可以独立支配自己的命运。那天晚上,端午又梦见了小虾米,梦见了曹大和孟司会,还有响声兄弟,如今她终于好起来,可是最喜欢的那些人却都不在身边。
明镜台开业那天,端午穿了一身大红色喜袍鹤立于众人之间,她热情招揽顾客,生意非常火爆。
白校书落选后,人气大不如从前,她几次来到珍琅阁,试图靠近燕子京,都被康倨拒之门外,康倨当然也不喜欢这个脂粉味甚浓的风尘女,他毫不客气提醒白校书,一个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人,根本不配与他们主人交往。
端午的明镜台开张后,生意兴隆,很多女子都去到明镜台中采买,白校书看到一起参赛的歌姬们都纷纷去了明镜台帮忙,故意提醒她们,明镜台没有后台支持,是难以持久的,但是歌姬们却不干了,现在明镜台也有郑家的持股,所以郑家人是不可能看着铺子垮掉的。白校书哑口无言。
崔十九看到端午已经在扬州立足,她悄悄去见端午,问她愿不愿意连手报仇,打击燕子京,还特意提醒虾米和商队的几个人都是燕子京所害。端午自然知道崔十九的心思,她开门见山,两个人是殊途也不同归,直接回绝了崔十九。
燕子京一边开店,一边着人打听骊龙盗的下落,眼下骊龙盗有一批贡品正准备私下销赃,这些贡品都是要经过郢王的手,并且燕子京也打听到郢王给聚宝斋安排了太后的寿礼——红叶冠,这个信息非常有价值,燕子京就让康倨想办法去看看这件宝贝。
深夜,当珠宝斋的镖队运送红叶冠的时候,忽然遇到了一群劫匪,这群劫匪并不伤人,直接把红叶冠扔在地上踩个稀烂。镖队急匆匆向郑氏汇报,郑老爷子大惊,这是送给太后的贡品,上面镶嵌了珍贵的红雅姑等奇珍异宝,如果不能及时进贡交货,后果不堪设想。
郑老爷子立刻让手下重新找到材料重置,王冠用的黄金自然易得,就是上面镶嵌的珠宝却很难找,只有燕子京那里有。平日里郑氏商行最看不上异域珠宝,但是火烧眉毛之际,也只能去见燕子京了。
燕子京不仅仅坐地起价,还称刚刚红雅姑已经被客户订下,如果郑氏能够一天内把八千金筹集完,会考虑让他拿走。郑氏根本不可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郑氏有些急火攻心。
有人悄悄把郑三公子资助明镜台的事情告诉郑父,郑父勃然大怒,立刻买通了一些街痞让其砸掉明镜台的招牌。
街痞去砸店的时候,岳云岫据理力争,街痞也不想闹出人命,便悄声叮嘱岳云岫把不中用的东西拿出来让他们砸了交差。第一次砸店后不久,街痞又来到明镜台,这次他刚好看上了店里的销售员胖妞樱桃,两个人一见钟情。这街痞更是不敢砸店,只是弄些表面东西去主家交差。
端午并没有多少本钱,为了生产更多的饰品,她还提出可以旧首饰翻新,以此招徕生意。歌姬本没有太多钱,但是还想经常翻新戴首饰,这个折旧费和翻新手工费,刚好可以解决她们的难题。
当初郑四郎已经给桓郎写了分手信,看到桓郎东山再起,成为明镜台的股东,如今他迫切想帮助父亲销售骊龙道盗出的贡品,听说明镜台到处采买珠宝原材料,便计从心生。他回头去找桓郎,一把鼻涕一把泪称当初写分手信都是父亲强迫他写的,还承诺会将桓郎迎娶过门,得到桓郎的原谅后,便让她帮忙找几个歌姬,私下把他母亲积攒的首饰嫁妆给变卖掉。
深夜,端午还在灯下绘制首饰的图样,在夜深人静,她时常会想起和燕子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其实在没有去和骊龙盗对抗时,他们相处还是很甜蜜的,就是不知道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来到杭州后,每次见到燕子京时,都会有种熟悉的感觉,燕子京欲言又止,想来必然是有原因的。
与此同时,燕子京也在筹谋彻底铲除骊龙盗的计划,最近都没有解药,他开始吐血,手下细心照顾他,也担心他身体吃不消。
白天,燕子京去到明镜台门口,他提醒端午既然已经开店,便不要招惹郑家人,让他们入股无异于引狼入室,但端午根本不相信。
郑四郎带着桓郎去看所谓的“嫁妆”,屋子里放了好几个大木箱,装满了异域珠宝,桓郎心里开始诧异,郑四郎的母亲娘家并不是大户,怎么会有这么多珠宝,桓郎明白自己已经上当了,并不赞同郑四郎去请端午入瓮。
郑四郎本来就想让明镜台买下这些珠宝,他岂能放下这么重要的线人,便将桓郎软禁于此。郑四郎又让人去骗岳云岫来这里,岳云岫着急店里没有原材料,现在一下子发现在这么多彩宝,对方又不急于让她们交定钱,岳云岫正准备签字同意购买。忽然隔壁房间传来桓郎的声音,岳云岫很惊讶,搁下笔正准备去找人,这时候被人用木棒给敲晕了。
桓郎不忍心自己好姐妹被骗,坚决不答应郑四郎去骗人,郑四郎便死死掐住她的脖子,然后推到地上,桓郎的后脑勺被撞在书架上,瞬间毙命。郑四郎看到出了人命,便立刻跑了。
端午等岳云岫了很久,见姊妹没有归来,便和店里的伙计一起去寻找。燕子京听到手下汇报郑四郎把桓郎和岳云岫都抓走了,唯恐端午出现不测,立刻带着手下去找。
与此同时,张晋然也接到举报,听到一家农舍出了人命,便带着侍卫赶过去,幸好端午和店里的伙计及时逃走,他们走的时候,也把昏迷的岳云岫救走。
燕子京看到张晋然带去的侍卫没有抓到端午,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张晋然从桓郎的衣服下面看到一个手帕,上面有血迹,这手帕面料的质地非常柔软,只有大户人家才用得起这么好的面料,布店老板也确认用这种面料做成帕子,只有郑知衡才有。张晋然很快带人包围了郑府,虽然郑父极力辩解并非是他的五儿所为,但是其他房都明白,平日里郑四郎和桓郎来往密切,定然是脱不了干系。张晋然决定亲审此案,对郑家人一一询问。
徐南英现在杭州,看到张晋然已经包围郑府,并且要亲自审理此案,便私下去见张晋然,故意称自己和郢王私交甚好,不要因为一个舞姬之死,伤了和气。张晋然明白他的意思,立刻提醒他,这并非只是关乎一个舞姬的性命,他一路追查骊龙道盗取的珠宝,明明已经得到线索,正准备去抓人,忽然看到了一条人命。
张晋然如今是官家身边的大红人,徐南英自然不能小觑,他曾经见过郢王,对骊龙道的事情也有了解,其实当年燕家被灭门郢王也有牵连,徐南英开始想办法,将祸水东引。
白校书受到人指使,立刻到衙门禀告自己和仆人亲眼看到端午和店里的伙计去了河边巷,还写了一份血书呈上,有了人证,张晋然立刻去到明镜台,没成想在那里看到了岳云岫,这才知道杭州赫赫有名的苏幕遮原来就是端午!
张晋然当然不相信端午为了夺宝杀人,岳云岫将那天遭遇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张晋然,张晋然叮嘱岳云岫看好端午,外面不安全,他会尽全力查找到栽赃陷害之人。
燕子京当时也在明镜台,他劝端午跟他一起走,如今桓郎的后事还没有办,真相还没有查出,端午当然不会临阵退缩,她坚持留在明镜台,看到燕子京的眼睛对她还是关心的,不知道今后会有什么危险,端午把从桓郎头上拔下来的簪子里面的纸条交给了燕子京,上面画了一些地址和位置,很可能是骊龙道的藏宝地。
燕子京提醒端午,可以把怀疑对象放在郑家身上,当年骊龙道销赃郑家一直都有参与,端午想到了郑知衡,现在官府只是抓到了现场有郑知衡的手帕,很可能郑知衡也是受害者,那么到底郑知衡触犯到谁的利益,端午很快想到了郑四郎,曾经她见到郑四郎写给桓郎的分手信,上面就有郑四郎的落款。
端午深夜潜入郑知衡的院子,提出自己有证明他清白的办法,只要他答应联手一起拿到证据,帮助她对付郑四郎,郑知衡没有别的选择,如今被栽赃陷害,如果没有拿到证据,自己就这的成了替死鬼了。
郑知衡按照端午教的去做,故意给郑四郎透露,有人要拍卖郑四郎的珠宝遗物,听说还有很多书信字画。郑四郎非常吃惊,平日里他经常给桓郎写信,一旦被人发现,那么这个地下情人的身份便会人尽皆知。
郑四郎去到桓郎家,看到有人当场展示桓郎的画作,还猜测桓郎画卷中的男子到底是谁。眼看他们就要怀疑到郑家,为了不让事情闹大,郑四郎赶紧上前惺惺作态,一把鼻涕一把泪称自己曾经和桓郎情真意切。现在桓郎故去,他非常伤心,一定会把桓郎的后事风光办理,还会把所有的字画珠宝全部买下。
终于人都退散了,郑四郎松了口气,咒骂桓郎临死也给他埋了祸患,差点害得他被暴露,这句话被躲在暗处的端午听到,终于明白是谁害了桓郎,端午拿起刀抵住了郑四郎的脖颈,质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郑四郎唯唯诺诺,刀架在脖子上,立刻像怂包一样恳求端午宽恕,还叮嘱其不要在为一个下贱的舞姬找证据,好歹她还是明镜台老板,自己回去后也会想办法向官府证明端午不是凶手。端午最憎恨这种鼠辈,她气得红了眼睛,提桓郎不值,桓郎心性高洁,却没有看清郑四郎是个这种斯文败类。
张晋然带着人很快赶到,现在人证物证俱在,郑四郎被带走,徐南英却故意让手下也缉拿端午,称端午并没有洗脱嫌疑,张晋然本想为端午求情,端午拱手感谢,她认为清者自清,愿意去朝堂上和郑四郎对峙。
深夜,张晋然去牢狱见端午,其实岳云岫已经把所有经过都告诉了他,但是端午并没有让张晋然偏袒,张晋然知道是因为端午不想连累他。端午恳请张晋然能帮助桓郎洗清冤屈,最好能够公审,因为在端午看来桓郎的一生实在是太苦了。
这一夜注定是很多人的噩梦,郑知衡来到牢狱给四哥送饭,这郑知行现在才恍然大悟自己冲去桓郎家里公然承认自己是桓郎的情夫,这才说漏了嘴,让人抓到把柄,但是后悔已经迟了,如今身陷囹圄恐怕难以抽身。
郑家大爷自然担心嫡子,便跑去找徐南英,徐南英叮嘱他一定要当机立断,崔十九也赶来,他提醒郑父如果现在不断臂保命,那么在广州崔家的下场便是日后杭州郑家的下场。郑父暗暗吃惊,大家都知道燕子京的手段,现在众人的眼睛都在桓郎被害身上,一旦牵扯出骊龙盗赃物的走向,后果不堪设想。
燕子京也绑了白校书的弟弟,当初是白校书诬告端午,让端午受到牵连,白校书仅有一个弟弟,看到他的小命攥在燕子京手里,立刻承认错误,并且答应到第二天一定据实相告,当初是郑知行交给她的血书和证物,燕子京并不相信白校书,他提出白校书明天出堂作证之后,弟弟才能被放出来。
在朝堂上,徐南英故意有所偏失,但是白校书推翻了之前的证词却是他不曾想到的,端午非常惊讶白校书竟然会翻供,她扭身看向听审的人群,果真发现燕子京在其中,看来白校书今日的变化必然是燕子京暗中相助。
当时桓郎死的现场发现了郑知衡的东西,所以郑知衡也有嫌疑,但是崔十九当时便出庭作证,称当时郑知衡和她在一起,并不曾有作案的时间。
郑知行在庭审之前,已经有人告诉他应该怎么做,为了郑家的声誉,郑知行一口咬定这骊龙盗的赃物就是崔家的人悄悄送给他,让他帮忙销赃的。崔十九非常吃惊,他们崔家莫名背了黑锅,但是郑知衡当时却一言不发。
结果徐南英当庭宣布,郑知行失手伤人,致人丧命,犯了死罪,秋后问斩,而端午则无罪释放,张晋然为桓郎正名,并且表彰了端午的机智果敢。
明镜台的朋友一起在衙门外等待端午回去,为了去除霉运,他们还给端午准备了火盆。张晋然亲自送端午回到明镜台,端午有燕子京在背后撑持,也有张晋然的鼎力相助,今生想必应该能一世安稳。
郑父去叫了郑知衡到身边,他的态度比之前委婉很多,还让郑知衡立刻去找燕子京,重金购买红雅姑立刻修复太后的红叶冠。
郑知行锒铛入狱,他的生母也因为没有教养好孩子而惩罚其去庵堂思过。郑知衡的母亲小玉终于如愿,她幸灾乐祸去给大房送行,大房毫不客气提醒她不要高兴太早,现在郑家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送嫡子去监狱,今后自然也不会对郑知衡手软。
端午去找燕子京,本来想感谢燕子京让白校书出庭作证,但是燕子京依然态度跋扈,故意让 端午生气,还提醒她不要贪心,现在明镜台的生意一落千丈,先想好如何打理好自己生意最打紧,端午碰了一鼻子灰,对燕子京也完全不客气。
康琚不明白燕子京为什么迟迟不告诉端午真相,燕子京坦言,如果告诉端午关于小虾米还有商队那么多人的死都是骊龙盗所为,那么端午还能平静地维持现在的生活吗,更何况骊龙盗的实力不容小觑,不能让一个女孩子天天想着去报仇。燕子京宁愿把所有的危险留给自己,让端午专心去打理明镜台会轻松很多。
没过多久,张晋然想要再次提审郑知行、郑余庆,但是到监狱的时候,却发现两个人早已气绝身亡。张晋然去找徐南英,徐南英故意称那两人畏罪自杀,还让张晋然不要老是抓着旧案不放,否则引火上身。
桓郎的忌日,几个小姐妹去吊唁烧纸钱,却发现庭院中已经有一浑身素缟之人,她们惶恐,不知道对方是人是鬼,一起壮着胆子走过去,发现竟然是白校书。
白校书惺惺作态,称现在桓郎已故去,他们的精神支撑没有了,更何况明镜台得罪的是郑家,如今郑家的大公子已经暴毙,今后明镜台便是他们的“眼中钉”,还劝他们早作打算。
原本,这些歌姬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现在经过白校书的提醒,每个人惴惴不安,本来她们就只有一点小本钱,全部都投到明镜台那里,万一明镜台垮了,恐怕今后定然血本无归,如此想来,他们心里更是没底。
白校书之所以落井下石,是因为如今她已是过气的明星,白草静舍受到严重的影响,更加容不得明镜台在这个时候倒戈一耙。
白天,桓郎的兄长吵吵嚷嚷在明镜台门口,让端午把桓郎投入的钱全部还给他们。端午知道桓郎生前最恨娘家,打击她的命运,现在桓郎的兄长如此胡闹,看到他躺在地上耍泼皮,端午直接提了一把斧子走来,对方被唬住,拍拍身上的泥土走了。
燕子京将这场闹剧看在眼中,他觉得这点小事端午还是可以搞定,并没有插手,经过桓郎这一闹腾,很多歌姬提出十日内让端午把她们的股份全部还给他们。端午心寒,本来以为大家是齐心协力的,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纷纷开始釜底抽薪。
明镜台生意每况愈下,并且还要面对大量的亏空,端午苦恼得神情憔悴,岳云岫看在眼中,便提议自己准备去玉市场转转,岳云岫将一块玉石雕刻成凤冠的模样。端午看着岳云岫专注雕刻玉石的表情,聚精会神,仿佛世界只有她一个人,端午恍悟,这段时间她为了太多事分心,来到杭州先是想方设法为明镜台打响名气,然后又着急开店,又召集众人入股,脚步太快,很多事情根基不稳,所以现在她唯一要做的就是静下心来,努力分析问题的症结,然后对症下药。
为了修复红叶冠,郑知衡花了八千万从燕子京手中买下了珠宝,红叶冠终于做好,他把成品给父亲看,然后将自己的疑问告诉父亲,燕子京竟然要了八千万,是不是这其中有故事。为了知己知彼,郑父给郑知衡讲了很多年发生的事情,曾经燕氏一族拥有大量西域珍宝,一度做到了行首的位置,燕氏的露富让京城的京城的两位贵人觊觎,这两位贵人并没有自己动手,而是让两个商家偷梁换柱换掉大唐万年的宝珠,后来在太后观赏宝珠当天出现破绽,然后燕氏还没有被叫到京城询问,便被骊龙盗灭了满门。
郑父亲口承认,原本崔郑两家生意兴旺,多年来顺风顺水,但是做了那件事后,仿佛遭到诅咒一般,崔氏已经没了,如今只剩下郑氏,郑知衡猜测燕子京恐怕是燕氏余孽,父亲让他想办法先试探一下,万不得已,不要有人命在手里。
端午想到他们店铺之所以没有好作品是因为没有珠宝,为了得到更多原材料,她把店里所有的家当全部给了樱桃和高手,让他们去广州找自己表姐,在表姐那里有更多的珍宝。如果能借到,说不定能帮助他们渡过危机。
郑知衡把自己得到的确切信息告诉崔十七,看来燕子京果真是燕氏一族,了解到事情的真相,郑知衡觉得燕子京也是无辜之人,便问崔十七有何打算,崔十七毕竟是个狠人,她提醒崔家的结局就是郑家的下场,如果不杀掉燕子京,今后死的便是郑氏,这时候郑知衡终于下了狠心。
原本端午答应郑知衡入股后,应该能够给他六百万金,但是目前她只能拿出五百万,郑知衡立刻翻脸,让她不惜一切代价拿出六百万金,端午挑明底线,自己只有五百万,多一分都没有。郑知衡无奈,只是恶狠狠提醒她,今后不要再让他撞见。
夜深了,端午翻看了各种制作首饰的技术,她叫来岳云岫,提出自己想要做琉璃,现在市场上很少有人能做出琉璃,如果明镜台做出琉璃,今后就不用发愁货源了。岳云岫终于明白,原来端午告诉郑知衡他们门店准备修业,原来是要留时间研究琉璃的制法。如今也是要彻底隔断与郑家的联系。
郑知衡决定下死手,他们设计让燕子京上当,燕子京和康倨本来就想报仇,本来想趁机剿灭骊龙盗,没想到被包抄,燕子京和康倨被反锁进房屋,很快茅草屋扔进了很多火把,眼看燕子京和康倨就要被烧死,幸好燕子京还留了后手,燕子京的人在后面包抄,康倨带着燕子京逃出去,又是死里逃生一次。
珍琅阁周围都是骊龙盗的人,康倨没有办法,便带着重伤的燕子京去到隔壁的明镜台,这一次端午从康倨口中得知,当初大漠那一晚发生的事情,原来是骊龙盗混进商队,连夜偷袭,而燕子京深知骊龙盗的可怕,为了不想让端午与骊龙盗为敌,骊龙盗非常可怕,连他都不能奈何,更何况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孩子,所以燕子京不惜让端午从此记恨他,只要端午能拥有想要的生活。
端午明白了真相后,既心疼又感动,看来燕子京心里一直都有她,是她被蒙蔽了,如今知道了燕子京的苦心,端午更加坚定自己的选择。
燕子京受了重伤,从体内拔除残箭后,非常虚弱,看到端午的眼睛,便猜到定然是康倨告诉了他事情,燕子京还埋怨康倨不该擅作主张,但如今张晋然已经查出来骊龙盗当初商队中混入了骊龙盗,这也是迟早被公开的事情。
崔十九让郑知衡继续追击,郑知衡不惜惊动官府,特地请了徐南英出面,但是徐南英带着众多侍卫去包抄明镜台时,张晋然穿着睡袍睡眼惺忪地打开门,问他们为什么来这里执行任务,徐南英立刻领会,便灰溜溜带着手下走了。
郑知衡的父亲知道这件事非常生气,一巴掌打在郑知衡的脸上,骂他不该如此莽撞,即便是想要杀了燕子京,也要从暗地里进行,如今大肆昭彰,还惊动了官府,燕子京今后定然与他们翻脸为敌,还提醒郑知衡无论做什么事都不要牵扯到郑家。
郑知衡彻底心寒,原来自己和大哥一样,都只是郑家都一枚棋子,无论如何郑家的安全最重要。郑知衡去见崔十九,他准备暂时放弃,崔十九勃然大怒,立刻骂他无能,这时候郑知衡终于知道崔十九扮成女装委身于他,也只是为了让他报仇而已。
燕子京在端午的明镜台养伤,刚刚突围时又牺牲了好几个兄弟,燕子京心里非常难过,他祭奠了那些兄弟,康倨勉励他不要再苛刻自己,毕竟牺牲的人都是骊龙盗的缘故,毕竟还是要往前看,时间会治愈很多伤痛。
端午细心照顾燕子京,按时煎药,亲自下厨给他擀面条,做鸡蛋汤面,燕子京看着端午在厨房忙碌,除了康倨,身边没有女人对他那么贴心,每天都在想着如何对付骊龙盗,真的很累,燕子京很珍惜面前平静的几分钟,他最近时常毒发攻心,恐怕离走也不远了。香喷喷的汤面端上来,燕子京便往嘴里扒拉着热腾腾的面,端午提议如果燕子京今后消失在杭州,骊龙盗的人会怎么样,如今端午已经知道真相,她愿意和燕子京做盟友。
郑知衡没有杀死燕子京,令崔十九非常失望,再也不像往日一样小鸟依人般温柔,郑知衡看清楚崔十九一直都在利用他,非常灰心失望。白校书带着弟弟去见郑知衡,希望郑知衡能帮助他们重新做到花魁的位置,郑知衡根本没有给面子,直接抬脚走了。
歌姬来到明镜台要回退股,已经到了还款的期限,店里实在没有现银,端午给她们一一写了借条,还约定每个月会给一定比例的利息,这些歌姬看到端午确实山穷水尽,只好收了借据。但是刚刚收了借据,樱桃和高手已经带了很多箱金石原料回来了,他们兴奋地喊着端午,这么多箱原材料,今后不愁没有新品了。
端午的姊妹冯五娘知道好姐妹有了困难,她分文没有要端午的现银,还给了书信一封鼓励端午好好振作,有困难及时告诉她。
那些拿到借据的姊妹后悔莫及,但是之前咄咄逼人要退股,如此落井下石,现在更是没有脸面要反悔,端午只好解释生意有亏有赢,并不是保险的行业,这次就不吸纳人入股了。
端午开始琢磨做琉璃的技术,她委托樱桃和高手去找曾经给郑家烧制琉璃的老艺人,终于找到地方后,端午亲自去拜会,她开出高价希望能买到炼制琉璃的配方,老艺人根本不相信面前的丫头能有这么能耐,一直到端午真金白银摆在他面前,醉醺醺的老艺人开始坐起来另眼相待。
崔十九找人污蔑珍琅阁造假,现在大街上围观了很多人,大伙都窃窃私语,珍琅阁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声誉毁于一旦,接着郑知衡和崔十九亲自到徐南英那里求助,并且崔十九许诺将崔家剩下的全部珠宝都送给徐南英,利益熏心之下,徐南英答应了。
晚上,崔十九拿着珍琅阁的地契送给崔十九,崔十九喜笑颜开,这珍琅阁曾经是崔家的产物,后来被阿爹卖给了燕子京,如今终于收了回来,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才高兴了几秒钟,崔十九很快意识到这店铺回来得也太顺利了,好像被人算好了一般,如今这燕子京好像人间蒸发,声不见人,死不见尸。郑知衡让她不要想太多,反正郑家的地位现在杭州没有人能撼动。
白校书总要另寻靠山,如今她找到了徐南英,这徐南英手段狠毒,心思颇深,很快便和白校书暧昧不断。
白校书的弟弟秦慕一直以来虽说是本草净舍的老板,实际上全靠长姐白校书一人撑持,如今长姐失势,秦慕便天天琢磨着往上结交,最近一直在给郑家当哈巴狗,但是郑知衡从来对他爱答不理。
郑知衡的父亲听到儿子把辛苦得来的珍琅阁转手交给了崔十九,自然是满腹牢骚,但郑知衡却在父亲面前推说自己只是祸水东引,如今珍琅阁里面还有很多是燕子京的珠宝,他们郑家如果独吞今后难免会让燕子京记恨,而崔十九擅长经营珠宝,他们郑家也不会吃亏。郑老太爷边又眉开眼笑,唯利是图是商人的本性,尤其是对于郑知衡的父亲。
由端午精心设计,岳云岫亲自雕琢的琉璃首饰一旦推出,当天店里生意便门庭若市,越来越多的顾客来店里争相购买,明镜台售卖的首饰晶莹剔透,款式新颖,但是价格却比珠宝阁的一半都要便宜。看到如此兴隆的生意,燕子京也由衷为端午开心,樱桃和高手忙碌着招揽生意,如今樱桃也是明镜台的股东,她故意把琉璃首饰发簪扎了慢慢一头,让那些歌姬们羡慕极了,樱桃告诉她们,等店里生意稳定了,还会同意入股,这次歌姬们又高兴起来,纷纷委托樱桃给她们做代购,每个人都订购了一套。
郑知衡告诉父亲现在明镜台又在售卖琉璃首饰,当时徐南英也在,郑家便让徐南英协助,让端午早点滚出扬州。端午已经提前把明镜台的地契买下,她没有料到郑氏这么快就找上门来。
先是白校书的弟弟秦慕悄悄给自己的歌姬下毒,歌姬脸上很多红疙瘩,并且一直喊痛,秦慕便用马车把歌姬拉到明镜台门口,大声嚷嚷明镜台出手的琉璃首饰有毒,乱泼脏水,众多百姓又开始围拢过来,他们纷纷议论这到底是不是琉璃有毒。
当时一些歌姬也在,他们也是戴了首饰的,但是毫发无损,众人便一起围在秦慕面前,问他凭什么就认为首饰有毒。徐南英故意装作路过,要以谋财害命为由封了明镜台。端午在后院静观态势,事到如此,她毅然挺身而出,解释当天开业首饰买了不下千百件,但唯独就秦慕那里称中毒,这明显是栽赃陷害。
张晋然已经带人包围了白草静舍,然后不仅仅找到了毒花粉,还发现了大量贡品珠宝,这明明是宫里的东西,但是白草静舍却好多箱珠宝在那里放着,白校书也被带走了。
端午感激那些姐妹出手相助,再加上因为前段撤股的事情,端午不计前嫌,主动提出他们要组建飘萍会,每年愿意从明镜台的利润中抽出一成来做帮扶基金,今后如果有落难的姐妹求助,飘萍会定会极力提供帮扶。端午的提议深得大家的肯定。
庭审时,众多歌姬都去听审,还有那个受到秦慕下毒的歌姬也去了,秦慕坚称是姐姐下的毒,白淼有苦难言,她就这么一个弟弟,正要拦下罪责,但是张晋然已经找到人证,当初卖给秦慕毒花粉的商人指认就是秦慕要下毒。众多歌姬便叮嘱白淼千万不要太宠溺了弟弟,否则他们自身难保。
朝堂上,白袅的弟弟将全部责任都推在姐姐身上,并且主动揭发姐姐和徐南英有私,多年来一直在暗通款曲,白袅当着长姐的面称都是因为姐姐的身份,另他祖上蒙羞,白袅看到弟弟如此狼心狗肺,心寒极了,虽然她喊冤认罪,但是张晋然是按照证据判罪,弟弟终究还是被关押大牢。
张晋然很快又派人去带崔十九,他们在本草静舍发现了很多珍珠,这些都是贡珠,怎么会从珍琅阁又转入到本草静舍,张晋然问崔十九是否之罪,崔十九也不知道这些珍珠怎么回事,她接受珍琅阁完全是一家空店,完全是顾及旧情。正在这时候,郑知衡也来出庭作证,他证明当初珍琅阁里面确实有很多珠宝,但是徐南英监守自盗,只有给了那些珠宝,才能顺利拿回铺子。
如今徐南英以营私舞弊身陷囹圄,而白袅弟弟秦慕从牢狱中出来后,立刻将金银细软全部搜刮完毕,试图携款潜逃。这白袅经历了上次的事情已经疯癫,幸好有一些歌姬庇护,端午拿出开店的利润,白袅的所有开销都是有飘萍协会负责。
之前的姐妹为白袅惋惜,她们一起在街上找到白袅,然后结结实实地揍了他一顿,将所有的财务悉数取回。
郑知衡公开为崔十九作证,让郑父大为恼火,直接把他们二人叫了回去,大骂了一顿郑知衡,然后毫不留情打了四十板子,崔十九也算看到了郑知衡的真心。
徐南英在狱中依然不老实,张晋然来探望,想了解徐南英背后主使,但是都被搪塞,既然徐南英自认为背后势力能挽救他,张晋然便不再勉强,直接向大理司奏请,亲审此案件。徐南英接二连三写了血书,希望狱卒能够悄悄将血书送到郢王那里。
张晋然看到了徐南英处心积虑写的书信,原来徐南英来杭州赴任的时候还留了一个心腹在外面,他唯恐此次去杭州右边,便把这个心腹徐林隐藏起来,到了适当的时候在让他去见郢王。张晋然知道这血书有第一封就有第二封,他当天便写了弹劾的奏折,让手下快马加鞭送去长安。
崔十九经营的珍朗阁终于开张,而郑知衡也前来道贺,经历了这番事情,崔十九从心里接受了郑知衡,便把他带回珍朗阁养伤。
端午三顾茅庐主动去请秦阿翁,终于秦阿翁被感动,便亲自设计了图纸,为端午的明镜台设计了炼制琉璃的火炉,在建造火炉的时候,康琚和燕子京也帮了不少忙,现在大家齐心协力做事,端午心无旁骛,康琚和燕子京也有了家的感觉。
大理司那边来了人,准备当天就带徐南英去京城,但是牢狱中,徐南英气若游丝,根本不能动弹,大理司的人走后,张晋然细细询问了大夫,大夫诊断后确认徐南英是被人下了毒,今后需要大量休息和静养,这么快就有人要在牢狱中动手,张晋然知道郢王大概听到些风声了。
在秦阿翁和端午的带领下,烧制琉璃的炉子已经做好,终于他们开始烧制第一批货,在大家惴惴不安的等待中,终于第一批琉璃烧制成功!端午喜极而泣,他们终于烧制出属于自己的琉璃,今后再也不用被原材料束缚了。
燕子京的手开始发现轻微颤抖的症状,他想起巫医曾经警告他,手抖和短暂的失明都是中毒加重的表现。张晋然来到明镜台,问燕子京知不知道徐南英中毒的事情,这个燕子京笑了,事情是他找人做的,如果让徐南英一直生龙活虎,只会平生很多事端。张晋然暗暗惊叹,论智商和胆识还是燕子京略胜一筹。
张晋然这些天观察端午和燕子京之间极有默契,虽然他也很努力想靠近端午,但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现在他也不再有所期待,反而劝燕子京再加把力,但是燕子京为了端午有更好的前程,只能和端午保持一米距离。
最近,康王来到扬州采买珠宝,消息传出,很多珠宝商开始卖力推荐自己的珠宝,这康王来自西域,财大气粗,需要的只是上等的货色,郑知衡利用自己的渠道邀请康王去他的珍朗阁一看,康王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当然能鉴别出宝物真假。
端午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她特意在珍朗阁门外等着,见到康明出来,立刻笑脸相迎,还奉送上自己明镜台烧制出来的琉璃首饰,郑知衡自然不开心,故意提醒端午,康明此次来到扬州市为了寻找上等的瑟瑟,一块瑟瑟十亩良田。端午有些语塞,她的店铺确实没有瑟瑟,并且康王见到她拿来的琉璃首饰也只是笑笑,轻蔑称上等琉璃晶莹剔透,宛若翡翠。
燕子京叮嘱端午既然要烧制琉璃,便要专心为之,不能再三心二意,端午不明白燕子京语下所指,她觉得如果康王能够接纳明镜台,今后会有源源不断的订单。
当时郑知衡也知道这件事,他特意把郑知衡叫回家,如今骊龙盗的东西很多都在珍朗阁,如果能让康明带到西域,则是更好不过,本身骊龙盗的东西就是贡珠是朝廷的贡品,在本地销售终归还是有些风险。郑知衡又受到父亲的重视,听从父亲的建议,准备宴请康明,努力搞好关系。
郑知衡的母亲玉小娘,跑到崔十九的房间,将她的衣物和随身物品全部从楼上扔下去,嚷嚷崔十九赶紧滚出郑家,但崔十九根本不放在眼中,但是玉小娘责骂了她的娘亲,却让崔十九不能忍耐,她走到玉小娘身边,直接把她推倒在地。
在郑知衡宴请康明的宴席,端午和燕子京不请自来,燕子京也是西域的人,他乡遇故知,康明非常开心,还让燕子京直接坐到他身边,两个人把酒言欢,让郑知衡和其他商会的人晾在一边。康明爽朗称会让他们公平竞争,谁的东西好,就采购谁的。
终于到了鉴宝那天,端午把明镜台精心设计的首饰拿到康明面前,康明点头称赞,但是崔十九拿出的首饰却让康明赞不绝口,称这是上等的宝贝,任何精湛的设计在材料面前都黯然失色。燕子京一眼看出,这是他年幼时燕氏被盗的珠宝。
康明看上了崔十九拿来的瑟瑟,决定跟珍朗阁合作。端午注意到燕子京看到那枚瑟瑟的表情,明白这其中必然有缘故。在回去的时候,燕子京坦言,刚刚崔十九拿出来的瑟瑟是他们燕氏一族的东西,世上仅此一颗,而崔十九把那么精美的首饰破坏,简直暴殄天物。
郑家开始大量购进瑟瑟,当地都知道康明想要重金采买,所有瑟瑟的价格水涨船高。燕子京私下去见了康明,两个人以叔侄相称,关系匪浅,原来这又是燕子京的一个局,当初他就是用此计谋将崔氏骗得团团转,如今对付郑家,他自然更有经验。
康明问燕子京和端午的关系,显然他也发现燕子京看端午的眼神不一样,燕子京坦言端午特意搅合进来,为了郑家不起疑心,确实有端午的加入,并且干扰不断,郑家做事更加果断迅速,本来还想多了解一下康明的底细,现在也迫不及待和康明合作,试图成为永久的合作伙伴。
为了满足康明的要求,郑家开始拼命往外回收瑟瑟,当地有原材料的商人,自然也是希望多卖出价钱,他们纷纷表示存货不多。郑知衡明明知道他们的心思,但最近跑出去很远的地方回收瑟瑟,也是数量寥寥,他跑去找父亲商量,父亲也是一筹莫展。
端午主动登门,还特意去见了郑氏,郑知衡听到说她手里有大量原材料,也无奈见客。端午开出高价,知道现在郑家也是火烧眉毛,这一次气势上根本不输郑家。端午走后,郑知衡的父亲发了很大的火,现在回收的价格多余之前市面上整整十倍,但是不回收却没办法完成订单。
崔十九开始加紧时间从骊龙盗盗取的珠宝拆除下珠宝,郑知衡匆匆赶来,他让崔十九做好准备,父亲提醒他等这一单生意做完,就把崔十九悄无声息地干掉,郑知衡对崔十九是真的有感情,他不想成为被父亲随手可丢的弃子,平生也不喜荣华富贵,只想带着阿娘和崔十九过风平浪静的安稳日子。郑知衡连珠宝斋的印都偷了出来,准备带着崔十九远走高飞。
两个人正在说着话,忽然官府的侍卫包围了珍朗阁,当时崔十九坐的桌子旁边放了很多皇宫用的贡珠,如果这些赃物被朝廷抓住,必然死无全尸。郑知衡赶紧催促崔十九逃命,他自己把所有的珠宝还有剩余几箱贡珠隐藏,然后赶紧逃脱。崔十九在墙外坚持等他,终于见到郑知衡翻到墙外面,两个人一起逃出去。
张晋然果断下令封城,三天内全城戒严,全力抓捕郑知衡和崔十九。玉小娘整天在家里哭,恳求郑世元不要坐视不理,如今郑知衡已是郑家唯一的独苗,郑世元虽然无奈,但也毫无办法,家里的银钱都拿去买了瑟瑟,更何况郑知衡这次被抓了证据,很难脱身。
郑知衡带着崔十九躲进一家废弃的柴草屋,每次听到窗外有官兵搜查,他都带着崔十九趴在草垛上屏息凝视。崔十九见到他脸上的脏污,忍不住笑道,平日里好吃懒做的纨绔竟然也能屈居人下,郑知衡尴尬回应,若不是从小就对某人上了心,也不会放弃家产和她奔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