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剩下母亲还未知晓这件事情,于是凌不疑立马来到杏花别院,与母亲说起自己爱慕的女娘,并表示所有苦难终会变成过往,从今以后甘福将至。怎料话音刚落,凌益居然贸然上门,劝说凌不疑应当考虑清楚,因为他实在不看好这门亲事,程家区区新晋武将,程少商更是声名狼藉,完全是门不当户不对。然而这番话在凌不疑听来过于讽刺,当年凌益凭靠着夫人裙带上位,恐怕现在还想要靠着儿子的亲事换取锦绣前程。正当凌不疑准备送客之时,霍君华突然走了出来,继而发狂般捶打凌益,最终凌益不得不先行离开。当天夜里,韩武来到灵堂祭拜老将军灵位,为此痛苦自责。
待情绪平复过后,韩武向凌不疑汇报调查进展,发现越侯麾下的军医早已改名换姓,隐居在城郊西村,所以便决定要独自查探,三日之内必定归来,如若遭遇不测,会留下一短三长的树枝,如果相安无事则是两短两长。韩武未能想通凌不疑为何急着寻找孤城残部,询问才知凌不疑已有心仪女娘。成亲大喜在即,凌不疑对程少商大为夸赞,像他这等被困在过往之人,本该是孑然一身,可是遇到程少商,最是渴望与其携手终老。而在另一边,程少商满腹心事来到门外,程始夫妇听见笛声游荡,不由感慨万千。
萧元漪从未想过女儿对自己印象这般不堪,程少商必然是记着当年的事情,所以宁可豁出姻缘也要对着干,如何才能令她真正安心。程始认为女儿与萧元漪都是嘴硬心软,同时又倔强不肯低头,萧元漪倒是不怪罪程少商,反而多于自责。尽管世上怨偶数之不尽,可萧元漪希望程少商和凌不疑不是其中之一,能够恩爱携手,安稳白头。明日便是楼何两家大婚,袁慎主动来见母亲,奈何袁母依旧是冷淡回应,不愿出席。即便是吴师为袁慎寻来的城中女子画像,袁母未有半点兴趣,告诫袁慎应自行做主,因为能靠自己的事情,切莫再假手于人。
当面对袁母的这般态度,袁慎失落之余又自我安慰,说不定程少商还会羡慕自己无人约束。凌不疑差人传信于程少商,第二日带着对方去楼家庆贺。何昭君引着程少商前往女席偏厅,并且与她不再计较过往恩仇,颇有知己之意。袁慎在凌不疑面前处处嘲讽程少商,直言她是从不屑于男欢女爱,只懂得经营算计的女娘,凌不疑反唇相讥。楼垚眼看二人争执不下,正要出面化解,怎知是自讨无趣。众人前往正厅宴席,凌不疑当众给楼犇敬酒,庆贺他立下大功,以后必定身居高堂。
楼太傅变相提醒楼犇不应贪图功名,但是凌不疑给足了楼犇的面子,表示圣上若是启贤,想必没有任何人胆敢阻拦。王妗等人故意当众羞辱程少商,声称她是狐媚做作,卖弄风情,所以才会使得凌不疑鬼迷心窍,不知晓这等阴私伎俩。王延姬听到这些言论,快步走到正厅,暗示凌不疑去帮程少商。果然黑卫甲齐刷刷出现在偏厅,吓得女娘们战战兢兢,凌不疑更是不顾男女分席,当场出言维护,甚至将屏风推倒在地,扬言要教大家如何懂礼仪知廉耻。凌不疑高声道来王妗父兄共享两位艳姬的丑闻。
王妗无言以对,围观宾客窃窃私语,震惊程少商当真是好福气,能得到凌不疑的庇护。但是袁慎闻言甚是不爽,以贪看热闹为由,故意碰洒碗里的鹿肉,导致旁边二人衣袍污秽不堪。念及袁慎善于争辩,鲜少人能讨得半点好处,索性不予理会。且看凌不疑羞辱完王妗,又斥责楼漓尚未出嫁就是市井妇人的嘴脸,警告楼大夫人应该教育好女儿。在场人都是神色各异,心里忌惮得很,凌不疑举起酒碗面向大家,表示自己与程少商大婚之日,还希望他们都能来参加。
凌不疑的一番话,带着战场上将军的气魄,还带着对程少商的柔情,话音刚落,席位上的人纷纷鼓起掌表示祝贺,身着华服的遗族和女娘们纷纷抱歉作揖地恭贺起来。虽然凌不疑当场给足了程少上面子,可能在程少商心里却认为是权势压人,她们费尽唇舌,诸般道理,皆不如凌不疑的一句话有用。